老头皱着眉头说道：“知识分子？我看不象，一流大学的三流门生，还敢自称知识分子，嗯，倒也真是奇了怪了，如何有资格入党呢？”
常宁一惊，怔怔的看着面前有点高深莫测的老头，“老，老同道，您，您是如何晓得的？”内心想道，当年那事，除了陈教员和两家人，没其别人晓得啊，厥后陈教员调剂，不就算畴昔了么，这老头是从那里晓得的？
“臭小子，一下子拿两根烟，你挺贪婪的嘛。”老头笑着骂道。
这是一九八二年的六月。
常宁大口大口的吸着卷烟，咽出来，然后吐出一长串烟圈，“敬烟敬双，这是我们青阳县的老端方哩，啧啧，好烟，好烟那，感谢您老同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吸到的最好的卷烟。”
“得得，整得一清二楚，我不消再交代喽，”常宁摊摊双手乐道，“不过，老同道啊，说我教唆和放纵打人，我可不承认，咱好歹也是新期间的大门生，知识分子，向来是动口不脱手，当然了，欲加上罪何患无词，官字两张口，遇事胡乱吼，你们要强加于我，我也只好自认不利了。”
明天来说话的人又换了，是个从没见过的小老头儿，看模样比前几天来的人驯良一些，老头出去后，只拿一对小眼睛瞅了瞅躺在木板床上的常宁，一句话也不说，坐在破书桌前，“叭达”“叭达”的吸着卷烟，常宁斜眼一扫，内心不由一乐，老头穿戴一身草绿色旧礼服，矮矮胖胖的，顶上没几根头发，额头上有点油光发亮，象厂里食堂阿谁掌勺的大厨徒弟，夹卷烟的两根手指，薰得黄黄的，必然是个老烟枪了，但常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老头不简朴，倒不是他那一脸的老斑和皱纹，而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固然不大，眯起来象两条缝，却披发着特别的光芒。
“陈中平也叫陈中阳，听他生前说过，他在青阳有一个小朋友，聪明奸刁，不务正业，急公好义，文革**时还救过他一命，那就是你吧？呵呵，现在让你猜猜，我是谁。”
常宁的烟瘾被勾起来了，他娘的，十多天没抽烟了，他嗫着鼻子闻了闻，盯着老头手上的卷烟，笑呵呵的说道：“老同道，您辛苦了，给根烟抽行吗？”顿了顿，又诚心的弥补道，“俗话说烟酒不分炊，发扬一下反动的人道主义精力嘛，待我出去了，必然请您喝酒。”
常宁“嗖”的站了起来，死盯着老头说道：“这，您如何晓得的？老同道，您，您倒底是谁？”
甭管咋样，这铁饭碗总要设法保住，该低头还得低头，不然，如何对得起还在穷山岙里刻苦的老娘和外公外婆。
“哦，短是非长，以是现在生长到不消本身脱手，只用教唆别人就行了，”老头嘲笑着说道，“臭小子，说到打斗，我倒还传闻过这么一件事，你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和隔壁的老区长吵架，几言分歧，就脱手揍了人家，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