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明天这趟买卖做的乱七八糟,都是这小子祸搅的。忒可气,我崩了他!”
马三儿对车把式老耿显得非常尊敬,嘴里固然还说着狠话,面上却已经换上了一副笑容,合上匣子枪的机头插回了腰间。
老耿俯下身摸了摸后生的伤腿,微微一皱眉头,目光四下一转,看着肖林说道:“肖公子,过来帮我搭把手吧。”
马三儿本来并没有重视到蹲在地上的肖林,这一番折腾却把他轰动了,斜着眼睛盯着肖林看了半天,转过身向一个部下问道:“黑子,我刚才说没说过不抢衣裳?”
后生一惊之下,更是呀呀大呼不止,匪贼头更加愤怒,举起匣子枪指着后生的脑袋就要再次发作。
匪贼头摆摆手,几个手脚敏捷的匪贼向山坡上爬去,不一会儿就把逃脱的几小我都抓了返来,阿谁大腿上挨了一枪的后生也被架下来扔在大车中间,鼻子嘴角都青肿带血,较着又吃了几记苦头。
“按紧伤口,止住血就没事了,转头再找大夫把枪弹取出来。”
马三儿又伸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后生:“这孩子跟谁一起的?熟谙他的帮他看看,别再让他鬼哭鬼嚎的。”
马三儿说着话偶然中扭过脸来,和李叔白目光一对,笑眯眯的神采立即变成了满脸恶相,两只牛眼一瞪,恶狠狠地厉声喝道:
“诚恳点,看甚么看!”
匪贼头更加不耐烦,抬起腿当胸踹了后生一脚:“嚎甚么嚎?死不了!”
看到匪贼真枪实弹动了家伙,李叔白不由得在内心暗叫一声幸运,刚才的确过于镇静了,匪贼们不过想要求财,本身没需求犯险逃窜,痛痛快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天然能买一个安然。刚才如果本身也翻山逃脱,万一被一枪撂倒在这荒山野岭里,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马三儿忍不住冲着人群的背影破口痛骂:“他奶奶的全都见死不救,这甚么世道啊!尽给老子添费事。”
一众旅人顿时乱哄哄的拔腿就走,恨不得快点分开这伙凶暴的匪贼,只要伤了腿的后存亡活站不起来,坐在地上不断大声号哭要求着这些旅人帮他一把。
几个旅人转头看了看伤腿后生,面上微微暴露一丝不忍,脚下却越走越快,转过脸去再也不肯意转头。
“这后生血流的太多,得从速止血。”
后生十六七岁的年纪,穿戴打扮像是买卖铺子里的学徒伴计,这会儿歪倒在地上,两手虚捂着受伤的左边小腿,两手和袖子上都是鲜血,血还在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棉裤的裤腿已经被鲜血渗入,连半旧的棉窝窝(棉鞋)都被血泡成了黑紫色。
老耿冷冷一笑说道:“您两位是我们砦子的高朋,现在可不能让你们走,去砦子住几天再说吧。”
后生神采青白,满身颤栗,两眼死盯着黑洞洞的枪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家是王立营的,我叫王铁胆,别杀我,求你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