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志讲授着事情的原委,肖林本来就是当事人,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义。
梁鸿志吃紧追了两步,却被尖兵拦了下来,愤怒之下,连声呵叱道:“你们敢拦我,晓得我是谁吗?我是国府秘书长。。。。。。”
“不错,仲毅膝下就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孝子,获咎谁不可,恰好获咎了汉卿,不知肖掌柜可否帮我疏浚一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肖林下认识地就进步了警戒,不但回绝得干脆利落,话里头还夹枪带棒,模糊含刺。
王一民气里对肖林即感激又佩服,不过他是个传统的甲士性子,哪怕肚子里再热乎,嘴巴上却甚么都不说,只是客客气气地把肖林送出了大门,然后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倒把门口的尖兵吓了一跳。
“哎,王副官,王副官!你别走啊。。。。。。”
伸手不打笑容人,既然对方说了软话,场面上总得过得去,肖林笑吟吟地看着梁鸿志,故作惊奇的反问道:“我们之间有曲解吗?不会吧?我如何不记得了?”
梁鸿志宣泄两句,捋捋头发拽拽衣领,重整楚楚衣冠,复又道貌岸然,一眼瞥见肖林,目光一凛,俄然又换上了一副笑容:“肖掌柜,既然大师都是白跑一趟,不如找个处所坐坐?”
尖兵面无神采,却寸步不让挡在梁鸿志身前,秘书长有甚么了不起的,连段总统(段祺瑞)都得听我们老帅的!
肖林正在中间兴趣勃勃的看热烈,梁鸿志俄然这么贴了上来,反倒把肖林吓了一跳:“不消了吧,梁秘书长,您是甚么身份,我哪敢攀附!”
梁鸿志跳下汽车,满脸带笑迎了过来:“王副官,汉卿在吗?”
这厮很有亲和力呀,刚才还气急废弛的,半晌之间又变得温润如玉,固然明知他不是甚么好鸟,但三言两语下来,就是让人觉的很舒畅。
“王副官,肖掌柜,这么巧碰上您二位!”
“梁秘书长,汉公真的不在。”
刚才聘请肖林一坐,已经被拒在先,梁鸿志当然不肯死缠烂打,当下退而求其次,还是想和肖林套套近乎。
王一民撂下这句话,向着肖林点了点头,回身就走进了司令部。
尖兵只顾着胡思乱想,没重视一辆汽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车门一开,梁鸿志从内里探出了脑袋。
“哎――,君子之交,何必搞得这么俗气,秘书长又算甚么?都是过眼浮云,不值一提。”
梁鸿志遍托干系,乃至电报打到了奉天张作霖处,恰好最后到了张学良这里,全都石沉大海,不见覆信。北京国府公事繁忙,梁鸿志在天津迟误了这些日子,已是不得不走,却又一时找不到门路为梁方讨情,明天偶然中碰到了肖林,梁鸿志政坛老客,宇量不凡,只要能用得上的就是朋友,那还在乎当初的小小过节,这才求到了肖林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