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终究垂垂变小,但是沥沥拉拉老是不断,天空被灰色的云层覆盖,就像石友三和程希贤此时的表情……
和绿脚兵好好打一仗,最后向王树常投降,东北财大气粗,直接投在张汉卿门下,也是个不错的挑选。
正在走神间,蒋百里笑着说道:“肖林兄,还是你有魄力,这一仗大胆启用年青将领,他们也都争气,一个比一个打得好。”
邯郸处于冀南豫北交界之处,绿脚兵占据这里,石友三的地盘被切成两半,邢台已成腹背受敌之势,愈发的岌岌可危。石友三再也支撑不住,筹办撤退逃窜。
“作为敌手,我对李长官的批示才气非常佩服。”
“我说了,炸掉浮桥!”石友三的神采更加阴沉,唐邦植不敢再劝。冷静退在一旁。
是绿脚兵!这是他们标记性的掷弹筒发射的迫击炮炮弹,和绿脚兵比武几次,石友三和唐邦植都很熟谙。
“瓤嘞,瓤嘞,碎碎个石头都扔不动。”(身材虚啦,石头扔得太近了。)李进财遗憾地点头晃脑,噼里啪啦拍着巴掌,院中的绿脚兵倒是一脸佩服的神情,跟着将巴掌拍得啪啪响。
高低打量李进财半天,程希贤俄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想他程希贤也是堂堂西北军十三太保之一。这些年却越混越倒归去了,给石友三牵马拽镫不说,关头时候还被当作了丢车保帅的钓饵。
“把它的尸身拖返来……”石友三的话音未落,一枚迫击炮炮弹落在轻机枪中间,机枪高高跳起来然后摔成两截,几名流兵和马身被炸得血肉恍惚,难以辨别。
“被马砸了一下,左腿动不了。”石友三的模样还算平静,不过却有些茫然,很较着,他也不清楚仇敌到底是谁。
三天,程希贤必定守不了三天,只要能守上一天多两天,绿脚兵就再也追不上本身了。
“炸掉浮桥。全速向济宁进步!”
“哪个是程希贤?”一名排长问道。
穿过晃闲逛悠的浮桥,石友三踏上了滹沱河南岸,一向紧咬的牙关终究松开,悄悄嘘了一口气。
丢车保帅,只能如此。比及军队渡河结束,石友三挥手命令。
“是啊,杨海翔这一仗打的很标致,一天一夜奔袭百余里,正幸亏滹沱河南岸拦住石友三,的确比手术刀还要精准!”
唐邦植抬眼看去,那匹宝贵的“照夜白”已经成了掩体,几名流兵趴在马尸前面,架起轻机枪和树林里的仇敌对射。
邢台南关小河子外,撤退的军队排成两道长长的纵队,冒雨而行。西北军到底都是百战老兵,虽败稳定,步队还算整齐。
“总司令落马,快救,快救!”
中原大战结束的时候,张学良率十万雄师入关,石友三兵变威胁京津,张学良又从关外调入数万精锐,加上绿脚兵四个师,东北军在关内已达二十万人马,关外却非常空虚。与此相反,半年来日本关东军异动几次,肖林模糊感到,“九一八事情”很能够在本年发作。
“好的,我只请司令承诺一件事,主力度过滹沱河以后,不管仇敌的追兵再急,也不能毁掉浮桥,给我们留一条退路。”程希贤一整天都在忧心忡忡,邢台正面的绿脚兵多达三个师,再加上李天宏和邯郸的三十三师,本身这七八千人到底能撑几天?最后能剩下多少人逃出去?
只能往韩复榘的地盘跑了,固然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但大师都是老兄弟,韩复榘总不至于吞掉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