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一个穿戴水青纱裙的小身影从屋里跑了出来。
“是。”
那被露白揍了一顿的小男孩是雍景城内一名富商府中的小公子,名陆景,因为富商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非常娇纵,便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她这么说着,眼中的欢乐却遮都遮不住。
沈莺歌把买来的零嘴递给露白,顺手揉了把她的脑袋。
恰好陆景死要面子,一边喊着“本少爷不打女人!”,一边抱着脑袋被露白打得痛哭流涕。
本来这事就应当到此为止,可不知那小少爷是不是被露白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晓得,李婶是把她当家人才会说这些。
沉吟半晌,沈莺歌终究开口:“不必了,我另有另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露白之前过惯了苦日子,甚么粗活累活都做过,那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是她的敌手。
这些人手脚还真是利落,常日里浑水摸鱼地偷懒,刀架到脖子上了倒是晓得焦急了。
沈莺歌莞尔:“无妨,我比来升了百户,俸禄也涨了,这点东西还是买得起的。”
露白鼓了鼓脸颊:“只要他们不欺负人,我才不会做让大哥哥活力的事。”
李婶的精气神眼瞧着一天六合好了起来,露白更是从当初阿谁脏兮兮的卖花童,变成了现在白白嫩嫩的小女人。
不是和同窗在讲堂上扔纸团,将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就是欺负那些年纪与她相仿的同窗,有一次还给人家小男孩打得鼻青脸肿。
在沈莺歌面前挺灵巧懂事的小女人,自从进了私塾以后,就仿佛翻开了某种不得了的开关。
俄然,李婶话锋一转,笑着朝她挤了挤眼:“另有啊,你也老迈不小的了,我晓得你们平时忙得很,但也该预备着结婚了,我比来倒是传闻了几个前提还不错的,可要李婶帮你把把关?”
将人手都派出去以后,沈莺歌在街上买了些布料和零嘴,来到她在东市租下的那处宅子。
她听到动静后没有说话,嘴角挑起一丝嘲笑。
厥后她也问过露白。
她捂着嘴咳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这……这就不必了吧,我临时还没有这个心机。”
当时沈莺歌传闻后,望着那正坐在窗前安温馨静写功课的小女人,真的是大为震惊,百思不得其解。
自她将露白和李婶从东集市带到这里安设下以后,便经常来看望两人。
返来报信的锦衣卫见她面色不善,小声扣问道:“可要部属派人去清查那些人逃往那边去了?”
这事在早朝时顺天府尹陈德就说过,但等沈莺歌见过弘光帝,半路又去东宫走了一趟,再回到北镇抚司接下这差事派人去办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对方解释说:“明显就是阿谁坏小子先带头欺负人!我看不下去,才上去帮手的!”
一口茶还没下肚的沈莺歌几乎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沈莺歌端起茶杯,耐烦听着。
锦衣卫有些不测:“阿谁东集市的地痞王大?可传闻他是此次抓捕逃犯的首要证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