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哀恸欲绝的哀号在这间小小的房屋中响起。
陆景皱了皱鼻子,挺起并不宽广的胸膛:“非论产生甚么,我都会陪着你的!你想亲眼看凶手伏法,我陪你!今后你娘亲不在了,如果有人欺负你,我……我就帮你揍他!”
“她是……被人殛毙的,”她垂下视野,沉默半晌才重新看向露白,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果断:“你放心,那些人我都已经将他们抓住了,现在就关在大理寺的狱中,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与其让她们在毫无筹办的前提下直面那样惨痛的一具骨骸,不如她先奉告露白,让她也能偶然候接管这个残暴的本相。
见沈莺歌沉默,露白也有些忐忑地抠着被角,不过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未曾畏缩,两人无声对峙着。
倒是露白毫不避讳,直言道:“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揍谁?”
细弱的声音抵在沈莺歌颈侧,好似一只落空母亲的雏鸟,仓促又苍茫。
李婶再也忍耐不住,起家走出了房门。
唯有如此,才气平复这日日夜夜积累的恨意与肝火。
她既不会因谁家中富有便趋炎附势,也不会因为惊骇便对凌辱之事视而不见。
沈莺歌看着露白的眼睛,一时竟堕入失语。
小小的脸上带着懦夫断腕般的断交:“露白!我……我陪你去!”
“不可!”沈莺歌当即厉声回绝,待她反应过来本身的语气有些倔强,又不由软下语气轻声奉劝:“你晓得砍头意味着甚么吗?我晓得你恨那些人,大哥哥也承诺你,必然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你不必……”
沈莺歌乃至已经做好了会被露白迁怒,乃至仇恨的筹办。
“我晓得,如果我和李婶说,她必定不会同意,但……但那毕竟是殛毙了娘亲的凶手,”露白攥紧身上的被子,像是终究下定决计:“我要去看他们被砍头,我要永久记着那些人临死前的模样!”
说着,她还转向沈莺歌和陆景道:“厨房里我还多盛了两碗,你们也去喝点吧。”
“我晓得!我晓得的,之前我也传闻过有人被砍头,娘亲也不让我看,说看了会做恶梦,但是那又如何呢……如果将来,阿娘还情愿来梦里见我,我就把这些十足奉告她,让她晓得,害她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到的!”
滚烫热泪自露白眼眶中滴落,顺着沈莺歌的颈窝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