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房门翻开,孔氏和沈瑶从房中走了出来。
“……既然决定已下,收回成命是不成能了。”沈莺歌迟疑半晌,道:“那不知可否在查案这段时候内,赐我见机行事之权。”
他将腰牌递给沈莺歌,又不放心肠叮咛。
容久看向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甚么的人,眼底划过一丝卑劣笑意。
“哦?那这么说来,他应有探案之才了?”
“你能肯定吗?”
红珠怯怯地点了点头。
沈莺歌问得差未几,孔氏和沈瑶也已经分开,她便与红珠一起进了客房。
“督主?这……”
跟在他身后的逐暖脸上是一贯的面无神采,而浮寒早已见怪不怪。
沈瑜闻言,并未将一个戋戋从七品小旗放在眼里。
沈瑜思虑半晌,道:“好,既如此,那便将此事交给他吧,若他当真能查清本相,将真凶拘系归案,本王也自会奏明陛下,为他加官封赏,如许既不必再让其别人发兵动众,也免得打草惊蛇,提督觉得如何?”
沈莺歌面不改色道:“……钦差大臣。”
“发明尸身时,你在场吗?”
“对,二位蜜斯是儿时的玩伴,厥后沈蜜斯随王爷去了封地,她们便见得少了,但也经常有手札来往,此次沈蜜斯回到雍景城,与我们蜜斯好久未见,昨日便留我们在郡王府住下了。”
浮寒本已盘算主张,再不会因沈莺歌的任何言行不测,却没想到,此次令他不测的人是容久。
不着温度的阳光下,她像是一支随时会被摧折的菟丝花。
“你们谁是红珠?”
她乃至都没来得及说话,便已是板上钉钉。
世人各自散去,锦衣卫也将尸身抬走,送去给仵作验尸。
“多谢王爷信赖,小的必然不负所托。”
房内静了半晌,戚姜身子晃了晃,红珠赶快上前搀扶。
她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难堪笑容,迎上世人投来的视野。
“碧盈可有甚么仇家?”
沈瑜闻言,有些不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莺歌。
沈莺歌上前道:“戚蜜斯,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容久眸光冷恹,眼角被北风擦出一抹薄红,愈发显得诡魅疏离。
半晌后,浮寒沉沉叹了口气,一脸麻痹道:“……是。”
以后,沈莺歌将问过红珠的话又核实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筹办分开。
“放心,我明白。”
半晌,戚姜才颤声道:“我……我昨晚仿佛看到殛毙碧盈的人了。”
临出门前,却被戚姜叫住。
沈莺歌朝那边瞟了一眼,又问道:“你们蜜斯和沈蜜斯的干系很好?”
容久脚步一顿,扬眉瞥她:“胆量不小,你可知能行便宜之权的,都是何人?”
直到他们走出郡王府,容久才在马车前停下脚步。
红珠上前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便退到了一旁。
事已至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担下这份差事。
沈莺歌瞳孔一缩,正要开口,却听戚姜持续道。
方才他也不过是见容久特地将此人留下,就顺口问了一句,现在晓得了对方的身份,便不再多言。
“恰是。”
他游移道:“这位是……”
戚姜坐在窗边,脸颊上还垂着泪珠,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浮寒,将本督的腰牌给他。”
沈莺歌见状,便道:“有任何与案子相干的线索都但说无妨,碧盈毕竟是你的贴身丫环,早日抓到真凶,她也能在地府之下瞑目。”
沈莺歌现在毕竟假装着男儿身,临时不便入内,只好先向丫环问话。
后院客房内,戚姜在孔氏和沈瑶的安抚下垂垂平复了情感,只时不时抽泣一声。
沈瑜打量了沈莺歌半晌,没看出她有何不平常之处。
沈莺歌心中不祥的预感被证明。
不知怎的,容久虽是夸奖,但沈莺歌却偏从里头听出一丝不怀美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