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觉得容久口中的换衣也不过是换件外袍,再不济换件中衣也充足了。
氛围呆滞半晌,答复他的是沈莺歌逃离的脚步声,以及摔得颇显仓促的门。
但是等她解开最后一层讳饰,本就不甚安稳的心机扶植轰然倾圮。
当然,这只是在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
容久抬起胳膊,瞥了眼略显手足无措的沈莺歌,调侃道:“没服侍过人?”
容久解了束发玉冠,如墨长发顺着肩颈滴下。
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没甚么大不了的!
就不怕她真的有断袖之癖吗?
归正不是甚么首要的事,她还不如从速归去查案。
“你跟它有仇么?”
一样是长年累月的风里来雨里去,其别人要么晒黑,要么皮肤粗糙,可恰好容久永久是一副从水墨里浸出来的模样,若没有掌内心握刀勒马构成的老茧,他倒真像一个文臣。
容久也不恼,慢悠悠道:“那就擦擦口水。”
信女愿平生荤素搭配,换日日有此眼福。
他本就身量颀长,宽肩窄腰,常日被风霜杀伐气袒护尚看不清楚,此时这般一瞧,当真是俊美无俦,天人之姿。
等他身上只剩中衣时,沈莺歌的行动下认识顿了顿。
因是来赴宴,容久并未着蟒纹飞鱼服,而是穿了一件月白云纹锦袍,用料是极上乘的浮光锦,一圈银丝暗纹装点在袖口,高雅清贵。
再早几年,指不定还能好好瞧上一瞧,那诗中所述“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少年是多么风韵。
她回想了一遍本日产生的事,发明这类非常仿佛是在马车上那场“不测”以后才开端的。
固然风景无穷好,可回过神来以后,沈莺歌还是有些慌神。
可等沈莺歌拿着锦衣卫回马车上取来的洁净衣物,跟着容久再次来到桐花小筑时,她心中模糊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又不是没见过!
与其期盼容久转性,还不如让她祷告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更有能够些。
就连之前和容久在破庙……那也只解了上面的,还是他本身脱的。
“喜……”沈莺歌正要点头,俄然发觉不对,又当即改口:“不,不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