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雍景城后,马车并未驶向拈花阁,而是在东市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门前停下。
沈莺歌并没有密查别人奥妙的风俗,随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等待。
身着劲装的南柯与锦衣卫对了下眼神,很快低下。
正房内倒是还算宽广,外间是用饭的处所,里间则是歇息的卧房,简朴的糊口用品一应俱全。
在尚且新奇的车辙印上,留着几只压在上面的足迹,而此中一对足迹的鞋尖正对着院门。
沈莺歌出来时,并未看到容久的身影,中间一个僧弥见她东张西望的模样,朝她们走了过来。
常日沈莺歌身着男人劲装时英姿飒爽,马尾高束再加上她做的假装,凸显出比普通女子更加清楚的脸部表面,是个极其姣美的儿郎。
而她现在穿的这身云碧罗裙束腰修身,即便是冬装,也能模糊看出掩蔽在衣料下盈盈一握的纤腰。
回雍景城的一起上都没再出甚么不测,沈莺歌可贵有兴趣,翻开车窗吊颈挂的布帘望向窗外的风景。
未几时,南柯就和方丈一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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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顿了下,点头道:“没错,我们出来前他就在内里等着,小师父可曾见过?”
南柯见状掩唇轻笑,方才心头生出的那丝迷惑也撤销了。
沈莺歌轻扬嘴角,眼神促狭道:“我就当女人这话是在夸我好了,那你先换,我出去等你。”
路过一处山脚边,她舒畅的眸光微顿,有些心虚地放下布帘,转回身来正襟端坐。
“多谢。”她施礼伸谢以后带着南柯分开。
层层叠叠的树林掩映了山岳高处的风景,山林深处,一座破庙悄悄地耸峙着。
固然已经一年多没有穿过女儿装,但毕竟是从小穿惯了的衣服,比起她之前在桐花小筑面对容久那身衣服时,得心应手了很多。
“急甚么,守株待兔就要有耐烦,凶手既然能埋没这么多年都没被抓住,天然也有他的好处。”
不复方才的仓猝模样,他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院门前。
这里是她让人提早来租下的,院子并不大,除了正房以外,只带了一个小厨房。
南柯重视到她的异状,问道:“公子,如何了?”
沈莺歌顿时沉下目光:“来了。”
下车时,那种被暗中窥视的非常感卷土重来。
“啊,无事。”沈莺歌面色如常地朝对方笑了下。
沈莺歌也上前与方丈打了声号召,才与南柯一同分开。
“也好,我换完了喊你。”沈莺歌也没多想,应了声便走到里间。
沙弥默了下,应道:“是,那位施主说他另有事要办,先行分开,让贫僧转告二位不必等了。”
沈莺歌坐在另一边,手里捧着卷书,面上毫无焦心之色。
车轮后留下的烟尘尚未散尽,方才那路人便又呈现在了冷巷绝顶。
半晌后,马车驶出冷巷。
孔川连连摆手,将方才那丝非常感抛之脑后。
两人走进院中,沈莺歌脑海中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孔川瞥了眼她,烛光下,沈莺歌的面庞极其温和秀美,若不是还带着易容,几近比南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丈站在门口,合掌点头道:“女施主客气了。”
他道:“你还真别说,之前你说要本身假装女子的时候,我和阿福都不信,毕竟谁不晓得,你常日里和我们参议起来,那可真是……毫不包涵,但能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吧,你这换身行头,还当真不一样了。”
孔川坐在桌边,撑着下巴看向沈莺歌:“这体例真的有效吗,我都思疑我们是不是查错了方向,不然为甚么凶手还不可动。”
而就在他分开不久,院门翻开,沈莺歌走了出来。
锦衣卫的目光逗留在他身上,直到对方消逝在冷巷绝顶,才收回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