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没法按捺地颤抖着,他垂下视线,唇间逸出一声轻笑。
容久抬手制止他的话音,俊美面庞在阳光映托下闪现出近乎透明的惨白。
“容……督主在吗?”
浮寒咽了口唾沫,脸上写满了不成置信:“其,其他?!另有其他?!!!”
很久,书房的门被人重新合上,空余一地沉寂。
而他们本是供达官权贵取乐的两件玩意儿,小小的一方斗兽场,便是他们那些孩子需求以命相搏的疆场。
很多细节已经跟着光阴流逝被忘记,但浮寒始终记得,容久对他们说第一句话时的场景。
浮寒现在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日不谨慎撞见的惊魂一幕,顿时如临大敌。
沈莺歌哽了下,旋即扬起一抹笑容,眸光滑头。
“倒也没有……”浮寒话说到一半,忽地顿住:“哎不对,你比来如何跟督主走得越来越近了,诚恳交代,是不是图谋不轨?”
卧房内,窗棂半掩,被褥整齐。
他们一前一后领命拜别,书房内只剩下坐于桌案后的容久。
容久踏入房门,视野在掠过桌上木盒时顿了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敛去暗淡眸光。
他满脸防备:“你刚才是不是想对督主直呼其名来着?”
逐暖对付点头:“看到了,你如何操心得像个老妈子一样?”
乌黑眼睫轻眨,转眼便被雪花晕开的湿意渗入。
他与逐暖是最早跟从容久的人,可时至本日,面对容久他还是经常会生出一股陌生的感受,就如初见时一样。
逐暖早已风俗了他间歇性的不着调,但如果被旁人看到就太丢脸了,赶紧拽着人快步分开。
直到沈莺歌已经走远,浮寒才突然回神,指着对方分开的方向控告:“你看到了吗?妖怪!他是妖怪啊!”
少年肩披阳光,粗布衣衫下身形薄弱,肩头却仿佛扛着座无形的大山。
“来人。”
她收敛了痞里痞气的模样,猜疑道:“他不会真的信了吧?”
华贵庄严的乌黑马车在门前停下,等待多时的小寺人当即上前放下脚凳。
浮寒被逐暖低唤回神,跟着容久走进书房。
他们是容久进宫前从暗盘中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