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麟没有说话,他实在并不熟谙这个女子,只感觉,此时的她,仿佛囚笼的鸟儿,想要挣扎,又不知如何挣扎,只是一味想冲要撞出去,也不知外边,但是她要的天下。
“说与不说,又有甚么要紧。”问昔站起来,走近他,“你幼年便被抱来大泽,许是不记得苜国的事情吧?”
“我既然会嫁于你皇兄,只要他一日在,我便一日守着。”
问昔不成置信地点了点他:“你……你想些甚么呢!你才多大?”
面前的男人复又看了她几眼,似是不欲再说,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仰止。”
外间有宫女通报说是左相来了,问昔皱了皱眉,邢之意么?她倒是好久不见他了。
凌麟蹭了过来,有些踟躇,半晌才道:“那日……我不是用心的。”
仰麟呵呵一笑:“大抵皇室之名,便也是如此了。许姐姐曾说,麟字甚大,免不很多舛了些。”
“你莫要管了,甚么时候你在那苜国皇宫待不下去了,吃了便是。”
凌麟并没有答话,问昔抬眼扣问地看了一眼,才见他有些难堪:“姐姐……现在宫里的传闻,想你也是闻声了,都说这和亲之事,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和亲一礼,向来是由朝中忠臣护送,多是武将,现在,怕是荥王点下亲送……”
仰麟哼了哼,不再说话。
仰麟瞧着他的背影,有模有样道:“姐姐,实在,左相大人倒是比之荥王,更合适你。”
“如果我不晓得,又如何会随他们去?”
“哦?”
邢之意向来做事她都不懂,但既然他这般说了,便不会错的,因而问昔好生收进了衣袖。
仰麟嘴角一牵,也告别了退出去。偌大的昭和殿,便只剩下她一人。
“你……与荥王殿下说了吗?”
“凌麟,你本来,叫甚么名字?”
问昔轻笑:“你皇兄这名字,读来倒是顺利,你这般聪明,想必你皇兄,也不会差。”
苜国此时,应是比之大泽,险恶很多,他是迫不得已,那么她呢,说是要回避出去,不如说她只是想找个宣泄的出口罢了。
“许姐姐,倒是有跟我提起过很多。”凌麟想了想,“姐姐……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真的不肯,想必……皇上也会……”
“仰麟。”
坐在镜前的女仔细心学着为本身梳了个发髻,虽还是粗陋,较之之前,倒是好很多了。皇兄必是不会猜到,现在最想要分开的,倒是她本身吧。
邢之意也不废话,执了瓶药与她:“我不知你皇上因何会承诺你去和亲,只是,现在看你模样我便是放心了,想来,必是你志愿的。我也没甚么好送,这药便送与你了,人间只此一粒,再不会有。”
“我有没有与你提及说我师娘?偶然候,我真的想与她普通,放下统统,归于大漠,或是好好地,肆意江湖。”女子有些神驰地看着窗外,“现在这日子,我不适应。凌麟,如果说那夜门门主生来便是要一统武林之人,那么,或许我,生来便只合适与那戒谷里的花草相伴。”
“幸亏那里?”
“出了宫门,便会有人劫走你,你记得便好。”
“许太后……是个成心机的女子。”
“姐姐勿要这般,我明白姐姐心机,只是和亲的事情,姐姐对峙,我必也与姐姐交个底,我皇兄流连病榻,不会要了姐姐明净。”
有宫女来通传麟王殿下到了,问昔点点头,便见一个玉面的小公子走了出去,一挥手屏退了统统人,对他招了招手。
“那又如何?他不会反对。”
他看了看仰麟,啧啧两声:“我瞧着你普通的模样,倒是还不风俗起来,麟王殿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