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郗超笑了笑,压下喉咙间的痒意,迈步走进府内。
桓石虔领兵在外,桓石秀和桓石民一个在汉中一个在秦州,桓石生和桓石绥最为年长,带着几个兄弟冒雨巡堤,日夜轮换。
朝中大佬前后表态,朝议的基调就此定下。
“啸聚山林、截施助赋税者,杀!”
强盗尸身曝在荒漠,任由豺狼乌鸦撕咬。
事情传出,百姓皆鼓掌称快,如此恶人,实在是该杀!
尾音落下,殿中氛围更显凝重。灾情比预感更加严峻, 似黑云压城,沉甸甸压在世民气头。
唯独谢安神情安然,好整以暇的看着笏板后背,时而提笔写上几个字,仿佛感受不到严峻氛围。
诏令宣读结束,似惊雷劈落,太极殿内久久无声。
钢刀悬在头顶,还是硬要往死路上走,恰好用来杀鸡儆猴,以血警省厥后人,谁敢把圣旨不当回事,脑袋迟早搬场!
“诺!”
查出匪首家人,从其处搜出抢来的赋税,救出数名少女,皆神态不清,有的尚未及笄。有两三人略微规复,道出她们都是哀鸿,或是被骗或是被掳掠,家人尽被匪首所杀。
处所府库本就不充盈,拿下三韩之地,略微能够弥补。加上长安筹集的谷麦,好歹能保持一段光阴。可灾情如不能减缓,迟早还会出乱子。
终究确实,仍无半点悔色,在场之人无不义愤填膺。
为防生出变故,更亲身监督开府库,严令浓粥-插-筷不倒,方能分于哀鸿。
窗外雨势稍小,几点花瓣被雨打落,卷在风中,落在地上。顺小溪漂流,随水波泛动,缓缓流出乌衣巷额,汇入秦淮河,在水浪中消逝无踪。
本地治所不敢耽搁,送信的快马日夜兼程, 驰往建康飞报。
就在世人游移不定时,谢安俄然起家,手持笏板,扬声道:“陛下贤明!”
太极殿中再次堕入沉寂,近乎落针可闻。
宦者宣读时,太极殿内一片沉寂。除了略显锋利的嗓子,不闻半点声气。
“瞒报灾情、摈除哀鸿者,黜官,有爵者除。”
与其过后挽救,莫如提早扎好口儿。
郗愔始终不出声,神采中看不出半点端倪,不下数人绷紧了神经。
刘皇后抚着苍鹰背羽,一下接着一下,笑容不减,眼底倒是一片冷意。 </p>
但是,灭除贼寇仅是一则,赈灾的赋税才最让秦策忧心。
谢安看得明白,在于王彪之对饮时,模糊透出几句,话语中尽是感慨。
“贪墨赈灾银粮者,杀无赦!”
陈郡谢氏和琅琊王氏前后表态,太原王氏也没游移多久,很快出声拥戴。
刘皇后逗着送信的苍鹰,半合双眼,好久才冷冷一笑,“随他去,权当是不晓得。”
灾情如火,不以重罚警之,一旦口儿翻开,形成的结果没法估计。
所得财物,除分于麾上马队,半数送至长安。
“狗天子不无德不仁,才召至这场天灾!我等不过是为活命,有甚么错?!”
谢安身为士族家主,此事出声,代表着陈郡谢氏的态度。
动静送至城内,桓豁没有任何踌躇,命令杀其百口,牵涉在内的村人族人,一个也式微下,全数斩首示众。
当然,此中不乏铤而走险之人,其成果,不死也会丢官流刑,被家属丢弃,彻为比百姓更不如的罪人。
王彪之沉吟半晌,继谢安以后出声,附和天子旨意。
一支由北来,带着秦璟的亲笔手札,运送大笔的金银。
“郎君重视身材,切莫着凉。”
因环境紧急,建康高门连夜开库房,命家人运出赋税。
桓豁下了狠手,荆州内的匪患顿时销声匿迹。即便是逃亡之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挂在城外的人头可不是假的,谁敢以身试法,明天对劲,明天就要脑袋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