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自两年前，盐渎酒申明鹊起。特别是烈酒，初饮如刀刮过喉咙，在肠胃间燃起一团烈火，南地市得普通，运至北地却供不该求。
秦钺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加上读书习武，每日炊事以外总要加几顿糕点。论饭量，模糊有了向叔父挨近的趋势。
“阿父是说，国相此举无益有害？”秦钺皱眉。如此焦急脱手，莫非不会引发乱子？
不提秦玖如心塞，秦钺为解高兴中迷惑，还是跟着秦璟去往北院。
“昔汉末战乱，群雄并起，魏蜀吴三国之君无不亲临疆场，创下赫赫功劳。”
不管如何，桓容铁了心要巡狩，谁都拦不住！
“阿弟……”
桓容天然点头。
“叔父，”张廉拉住缰绳，策马靠近车窗，低声道，“边疆的百姓和草原上的部落，多数不知秦王，只知汗王。”
“阿跃，”秦璟没有诘问，持续沉声道，“你要记着，从今今后，说话办事都需谨慎，措置国政军事切忌鲁莽。”
留下这番话，张廉在马背上抱拳，掉头返回队中。
秦玖和秦璟同时转头，秦钺的目光落在秦璟身上。
熊罴之旅，虎狼之师。
西河城头，秦玖父子顶风而立，目送步队行远。
想到这里，秦玖笑意更冷。
匕首看着不起眼，比平常所用短了两寸。刀柄以木制成，没有雕镂任何斑纹，俭朴、简朴，不显任何花俏。
秦玖起家，用冷水净过面，亲身将他送至廊下。
“秦氏祖训需服膺于心，先祖的警言毫不能忘。”
看着觞中清冽的酒水，秦璟半合双眼，影象闪过脑海，嘴角悄悄勾起，举觞一饮而尽。
刀鞘材质特别，竟是沙鱼皮。
“他日兵起，边地定将生灵涂炭。”
望向侄子背影，考虑他方才的一番话，张禹胸中如同翻江倒海，表情久久没法安静。
秦钺端方神情，用力点头。
谢安惊诧。
“阿父，国相已至府内，言留驻西河的官员需重新调配。”
“我明日分开，短时内不会再至西河。”秦璟取出一把匕首，递到秦钺面前。
张廉笑了，笑容里颇具深意，“叔父，四公子掌军，这八千马队如臂教唆。”
“此物随我多年。”秦璟开口，语气中带着记念，“我幼年时外出行猎，不慎在林中迷路，被狼群所围。箭矢用尽，仗着兵器锋利才斩杀狼王，逃过一劫。”
反过来讲，没有秦璟在头顶压着，这八千人会立即化作凶-兽，撕碎目光可及的统统“猎物”。
“陛下不成不防！”
“但是那匹白狼？”秦钺终归少年心性，听秦璟提到当年，不由得面带猎奇，“我听大君说过，那是头巨狼，在北地都很少见。”
翌日，秦策车驾出发前去长安。随行步队排起长龙，有跟随秦氏起家的老臣，也有慕名来投的豪强新贵。
或许该欢畅有个颓废混闹的名声，秦玖冷冷的勾起嘴角。
一面屏风隔绝表里,秦璟收回视野，挥退婢仆，拿起酒勺，舀起满满一勺烈酒，缓缓倒入酒杯。
“秦氏承始皇血脉，当尽力扫清贼寇，匡扶中原，护百姓安稳。”
“陛下，”谢安趁机道，“现在局势不明，出行之事需得谨慎。”
半晌之间，秦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恨恨的瞪着秦璟，用力磨着后槽牙，未知现在忏悔，反面兄弟握手言和还来不来得及？
“无事。”秦璟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之前一番痛饮，秦玖醉得不省人事，他却没有半分醉意，只是眼角眉梢染上些许云红，少顷即渐渐散去。
“儿明白。”秦钺用力点头，目光发亮，口中道，“本来叔父同我说的话是这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