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幼度相送。”
翻译过来:渣爹无情在先,做儿子的何必顾忌太多。能坑就坑,娘支撑你!
船板上走下两名健仆,肩阔臂长,身材精干。一人施礼道:“郎主命仆等送郎君出城。”
“本日一别,未知何日再见。山高水远,北地烽烟,玄愔千万保重!”
“也不看看城头挂的是哪家旗,抢到秦氏坞堡,纯粹是自找死路!百十个氐人都被杀死,尸身挂在坞堡外边,血腥味下雨都冲不走。”
胡族侵犯中原之地,觊觎东晋政权,却又格外敬慕中原文明。晓得曲水流觞风雅,胡族权贵争相仿效,多数画虎不成反类犬,反倒成了笑话。
“另有一事,”谢玄神采微有些古怪,自马背解下一只绢袋,递给秦璟道,“袋中之物是容弟托我相送。我竟不知玄愔贴身的青铜剑也肯送人?”
在船埠等船时,听到船商们的群情,健仆无不皱紧眉心。
“阿母……”
“好。”南康公主勾唇嘲笑,“不打她,让她看着。”
“这是?”
“回殿下,正在廊下。”
“何事?”
说话的男人除了河上运输,还曾由南海郡返航,同海上的胡商做买卖。他们带回的动静一定都是真的,但有七八成不假,充足建康城消化好一阵子。
“好你个秦玄愔!”惊诧半晌,谢玄不由得放声大笑。
“此事莫要张扬。”
“郎君……”
两桶稻饭转目睹底,桓祎吃下十碗,桓容吃到十三碗,还是是七八分饱。何如南康公主不准他再吃,并且叮咛婢仆,今后务需求看住郎君,每餐绝对不成超越十碗。
“还早。”秦璟有前朝士子风,仪表超群,俊雅不凡。单是站在河岸边就充足惹眼,说话时唇角微勾,当即引来很多小娘子“冷傲”的目光。
话落回身登船,不给谢玄持续诘问的机遇。
“这上面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数绑来。捆上手脚,每人十鞭!”
秦璟偶然多做解释,伸手接过绢袋支出袖中。
兄弟俩各捧一只漆碗,冒尖的稻饭转眼少去大半。盛饭的木桶将要见底,矮桌上的炙羊肉和炖菜添过三回,仍不见半点停嘴的迹象。
健仆拍门而入,见到秦璟掌中之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吃饱?”
“战事刚起,尚不敷以言胜负。氐人兵力少于慕容鲜卑,但两万人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婢仆手抖得更短长。
货色装卸结束,船商们当即分分开,半数前去大市买卖,余下候在船埠四周等着买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