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桓济身残以后,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虐,隔三差五就要发疯。身边的美婢狡童非死即伤,服侍的婢仆都是胆颤心惊,不久前还传出掳掠良家子的丑闻。
从他到达营地,被桓熙难堪,是如何借调兵令反戈一击,使得桓熙降为队主,挨了一场军棍,再到北地遭受水灾,粮道不通,雄师粮秣紧缺,又是如何当场寻粮,免除一场危急。
“阿弟!”
哪怕生性鲁直,他也晓得这代表着甚么。
的确是笑话!
“甚么?!”
换成一年前,桓祎绝少口出近似言语。他如果不待见或人,顶多绕路不与其劈面。
桓容惊奇挑眉。
闷声才气发大财。
桓容得郗愔互助,又在北伐中多次建功,的确积累下必然名誉。
桓容高傲军返来,是独一能为他解惑的人。为肯定动静真假,他当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亲娘是晋室长公主,亲爹倒是桓温。
看到桓容手臂上的伤痕,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都是心疼不已。
李夫人坐在旁侧,身着燕领袿衣,腰间束掌宽的绸带,佩青玉制的禁步,愈发显得身材美好,楚腰纤纤不盈一握。
站在廊下,桓容非常纠结。
桓容终究有点吃不消了。
“阿黍,政局如此,没有万全的掌控,我不想惹上费事。”桓容沉声道。
放下布巾,桓容没说话。
“阿兄,我思母心切,急于前去厢室。如阿兄有事,可容稍后再叙?”
话落,不等桓祎出声,桓容除下木屐,迈步走进室内。
“阿妹不成如此犯险。”
渣爹时候防备他,朝中重臣也一定信他。台城以内是甚么态度,目前并不好推断。
“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有些话不成等闲出口。既入建康,需得慎言。”桓容沉声道。
此次北伐为何只带桓熙?
那里想到,听到这番话,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更是神情大变,后者当即令婢仆去取药,沉声道:“毫不能让郎君留疤!”
“阿兄。”
不是他没脑筋,实在是过于心急。
“清减到这般,如何没事?”南康公主不信。
伤口看着吓人,横过半条前臂,究竟上并不深。涂上伤药以后,几日便结痂脱落,只留浅浅一道粉痕。
以桓歆的为人会体贴兄弟?
桓容一把拉住他,道:“阿兄,莫要发怒。”
“无碍。”桓容笑道,“他想问些甚么,我大抵内心稀有。没有明天这场戏,今后也会有另一场。何况迟早不是奥妙,奉告他也无妨。”
一名高大的少年自府内奔出,蓝色的长袍裹在身上,腰间系一条绢带,愈发显得肩宽背阔,腰窄腿长。
不过是一年多没见,朴重少年如何就成了话唠?
钱实和典魁跟在身后,听桓祎这顿唠叨,都有几分不安闲。
“阿兄。”
桓大司马手握西府军权,镇守姑孰,扼住建康流派,桓冲桓豁执掌荆、江诸州,掌控多处计谋要地,桓氏仍被视为“兵家子”,在诸如太原王氏等高门面前,还是被看低几分。
如此的热忱,非平凡人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