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设好河边事件,石劭携两只木箱返回县衙。
阿黍撤下漆盘,退到一边。小童奉上一碟鱼肉,道:“郎君,这是新得的海鱼,搭配豆酱蒸食,味道非常鲜美。”
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桓祎内心一向清清楚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冲突桓大司马,不肯分开南康公主身边,孤身前去姑孰。
褚太后坐在殿中,目送司马奕分开,闻听殿门开启合拢,宫婢裙摆掠过空中的沙沙声,俄然感觉,身居近三十年的台城竟是如此冰冷。
“诺!”
“听返来的健仆说,盐渎靠近慕容鲜卑,北边又在兵戈,难保不会有乱兵出境。郎君身边的保护健仆加起来不到百人,姑孰送去的青壮是否得用暂未可知。”
桓祎离府后,桓歆狠狠的拍着藤椅,有婢仆想要上前奉迎,竟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建康城内,鸡鸣初声,天刚放亮,秦淮河两岸便响起了人声。
不怪她不信赖,这的确不是桓祎的性子。
“敬德之意是,这项买卖也同秦氏合作?”桓容问道。
石劭面现迷惑,不解桓容之意。
桓容又端起饭碗,感觉本身用饭却让对方看着很不刻薄,开口道:“敬德可用了炊事?如果没用,无妨用一些。”
桓容没有开口解释,站起家走出阁房,表示石劭跟上:“敬德可亲身去看。”
“几人身份俱已查明,胡商是慕容鲜卑所派,觊觎盐渎之利,欲行掠取之事。目下鲜卑同氐人交兵,暂不会当即脱手,趁此机会应可设法应对。除此以外,另有不测所得。”
“鲜卑胡和三个……”桓容皱眉,当真不想说那三个是汉人,话到嘴边都感觉恶心,“数典忘祖之辈。”
花车由犍牛拉动,自船埠沿河岸行走,敏捷引来人群堆积,争相垫脚张望,欲一睹美人风采。
比及车队行至篱门,赶车的健仆都误接到两方绢帕,想起家中悍妻,吓得直接扔上牛头,盖上牛眼,引来“哞眸”的抗-议声。
两人穿过回廊,很快到达关押三个汉人的板屋。透过半开的木窗,看到室内幕形,石劭禁不住“啊”了一声。
与此同时,带着桓容手札的苍鹰到达洛州。
“痛快,真是痛快!”
“三幅舆图完成,还需敬德帮手检察图上地貌州郡,如有那里呈现忽略也好编削。”
瞪着紧闭的府门,桓歆双眼赤红,漂亮的面庞因肝火扭曲,现出几分狰狞。
桓祎走向牛车,单手一撑,跳上车辕。被桓歆的目光狠盯,似有所发觉,坐稳以后转过甚,咧嘴一笑:“阿兄,非是弟无孔怀之情,实是阿兄行动不便,出不得门。”
正月里紧闭的院门连续开启,商家挂起幌子,身着彩衣的妇人和小娘子结伴走削发门,头上戴着色彩素净的发饰,多以绢布剪裁,少数贴有金箔,均裁成人形,意味节庆。
“本日城中热烈不下上巳节,不晓得盐渎如何,郎君是否风俗。”
自穿越以来,这还是桓容第一次吃到新奇的海鱼,夹起一片鱼肉送入口中,嚼了两嚼,再停不住筷。
待到花车巡行返来,健仆早搭建好木台。
“有这几味香,郎君也好防身。”
可惜,这些都只能想想。
褚太后感激南康公主直言,投其所好,令人送来二十匹绢和两棵珊瑚树。
用完七菜羹,将整盘鱼肉全数吃光,桓容独一半分饱。
听到桓祎硬气一回,气得桓歆当场变色,南康公主竟愣了一下。
她年将五十,一定还能活几年。只要活着时晋室仍存,也算是对得起先祖。
“不回!”秦玓咬牙道,“之前发明有两股乱兵,随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