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如何?有顾虑?”杨广逼视吕延,“这个前提不算过分,如果这都做不到,之前所言全数作罢!来人……”
杨广不言,拳头死死握住,许悠长吸一口气,到底没有在亲爹面前扯谎。
杨安率兵南下以后,几次传来捷报,言梁州城不日可下,对朝廷的撤兵令推三阻四;眨眼之间就被揍得丢盔弃甲,连失数地,乃至武都郡都丢了?
秦璟一马抢先,长-枪-横扫,凡是拦在途中的氐兵皆死亡当场。
话落,杨广顿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汗王!”
最后,是太尉吕婆楼出声,请率军往北。
此事没甚么可坦白。
语毕,杨亮深深感喟,“让人看着吕延,州治所内自有为父,谨慎莫要露了陈迹。”
不言今后录于史乘,便在当下,杨氏必当被万人鄙弃,他会成为全族的罪人!
细心考虑一番,吕延决定透出一张底牌,为的是让杨广信赖,事成以后必能保他安然北上,享半生繁华繁华。
作为氐秦最首要的仇敌之一,秦氏坞堡趁机做大,秦策称王,领受慕容鲜卑留下的地盘和人丁,边境和气力眨眼超越氐秦。
说到这里,杨亮俄然愣住,神情非常庞大。
吕方刚出长安,梁州方面又送来急报,刺使杨安奉旨撤兵,遗晋淮南郡公、幽州刺使桓容领兵追击,沿途连下数县,武都郡已经易主,仇池也危在朝夕。
“诺。”
“郎君面前,仆不敢打诳语。”吕延笑道,“为免横生枝节,人究竟是谁,临时不能奉告郎君。只请郎君信赖,待到事成之日,必能护郎君安然出梁州,一起北上长安!”
“郎君固然说。”吕延现出笑容。
“如果我拿下你,交给桓敬道,是否是大功一件?”杨广满面调侃,道,“氐贼太尉吕婆楼之子,如何说也值得千两黄金,看在这件大功,说不定家君仍能稳坐梁州刺使,我也可为一地太守。”
脑中转过几个来回,吕延俄然放松神采,笑道:“郎君何必摸索于我?无妨奉告郎君,既请郎君脱手,自会安排下策应,事成以后亦有替罪之人。郎君稍作筹办,既能安闲出城。”
投胡?
“待淮南郡公返来,说不得还要演上一场好戏。”杨亮背负双手,冷冷一笑,“苻坚王猛如此藐视我父子二人,总要让他们吃下一记经验!”
“好。”杨广点头道,“我不能亲身送吕兄,包涵!”
当然,前提是氐秦始终存在,没有被其他政-权-剿-灭。
除了随他出昌黎的鲜卑马队,半途插手羌、氐、匈奴和敕勒,一起烧杀劫夺,北地的氐人日不平稳、夜不能寐,部落当中,提起秦璟的名字都能止小儿夜啼。
“郎君何出此言?”被劈面调侃,吕延涓滴不觉得意,更没有半点肝火,还是面上带笑,语气没有任何窜改。
话音落下,吕延自怀中取出一只陶瓶。
“短短两月,秦玄愔扰得边疆不得安宁,手上马队增至五千,诸公莫非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甚么?”
长安获得急报,秦璟的步队已强大至五千人。
见此一幕的鲜卑人和匈奴人收回狂呼,镇静得双眼泛红。
苻坚急得冒火。
王猛一边咳嗽,一边锁紧眉心,见世人都没了主张,只是一味的上请调兵声援,苻坚亦有此意,冷静感喟一声,勉强出声拥戴。
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雄才大略如苻坚、足智多谋如王猛也是焦头烂额。
“别焦急,我另有一个前提。”杨广开口道。
“善!”
吕延点头。
“阿父。”
大火熊熊燃烧,城内的汉人和杂胡被集合到一处,部分被送回秦氏辖地,能持刀上马、开弓射箭的,当场插手马队步队,随五千马队一同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