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儿游学会稽,曾拜于周氏大儒门下。如果提早行冠礼,该请大儒取字。”
“多方权势结合,牵一发而动满身。线头掌于明公手中,他日生出龃龉,旁人伤筋动骨,明公可保无虞。更可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一来,自西向东,沿长江一线,除了郗愔掌控的徐、兖等地,均为桓氏及其盟友掌控。
与此同时,北地战鼓终究敲响。
噍——
兄弟三个相互看看,果然胡风刁悍,一言分歧就造-反,不平不可。
“确是。”南康公主点头,道,“瓜儿从幽州来信,有笔买卖需夫主帮手。如果夫主成心,无妨一同为之。”
好歹也抵挡一下吧?
放开舆图,桓氏掌控的州郡连成一线,皆为冲要之地。不考虑父子兄弟前的嫌隙,财路不缺又有强兵,桓氏隐然成为国中之国,不容小觑。
南康公主不松口,桓大司马没有强求。归正冠礼还早,事情不急。
这是平常宅院?
“此事需奉告族中。”
无法,只能当殿下旨,准桓大司马奏请,需宁州刺使兼领益州,监三州军事。
秦玚拍拍兄长的肩膀:“风俗就好。”
“夫主觉得这糕如何?”南康公主没有正面答复,而是话锋一转,指向盘中糕点。
桓容早惦记制糖,何如诸事缠身,一向没能脱脱手来。
“天下事为棋盘,人间人皆可为棋子。明公今非昔比,当为执棋之人。”
三人落座,婢仆奉上茶汤糕点,移开立屏风。
两人酬酢几句,做足场面。随即行入府内,大门合拢,挡住一干窥测的视野。
“这个题目太高深,我没法答复。”
亲爹也不可!
琅琊王氏成心盐市,但权势难出建康,临时不做考虑。
“糖?”桓大司马惊奇,“这又是何物?”
上面鲜明写着,五部逆反,指苻坚篡位,欲拥其侄为主。王猛遇刺,性命垂死。
“夫主尝尝?”
桓大司马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随后用竹筷夹起一块糕点,金-黄的色彩,似用糯米制成,咬在口中,带着一股桂花的香气。
袁峰点点头,用木勺舀起糕点,一口一口咬着。吃完了,饮过半盏温水,又道:“实在,我觉得阿兄当称君子。”
秦璟解下鹰腿上的绢布,扫过两眼,神情突然一变。
如果再将益州和宁州拉拢畴昔,结果几近不成设想。
“天然。”
袁峰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卷诗经。读到淇奥一章,昂首看向桓容,出声道:“阿兄。”
说不准,天子和大司马早在背后里达成和谈?
兄弟三个相互看看,都是无语望天,很有些莫名其妙。
鹰鸣声突然响起,一只黑鹰从云中飞来,在半空回旋两周,爬升而下,落在秦璟肩上。
桓容读太短信,不由皱眉。
院中种着几株四时桂,浅黄的花瓣堆满枝头。遇轻风拂过,花瓣悄悄摇摆,氛围中溢满甜美花香。
“对。”南康公主点头道,“瓜儿偶得此物制法,欲市以南北,料其大有可为。夫主觉得如何?”
“朋友尚需底线,仇敌大可操纵。”
秦玚率后军赶到,秦玖和秦璟正在打扫疆场。
这笔买卖他很有兴趣,遵循桓容说的合作体例,利润他要四成。
让人诧异的是,桓大司马一声没出,任由圣旨发下。
圣旨宣读以后,桓大司马当殿上奏,“近岁梁、益多贼寇,乱处所之治,害民匪浅。本地治所不能派兵剿除,实乃无能渎职,当依律拿下,交三省一台严问。”
行冠礼意味-成-人,在族中会有更大的话语权。
“天下之大,不局一南北之地。财帛动听,如此暴利,神仙亦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