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赵长卿早放开了宿世之事,却也不乐意管赵蓉的事,因而道,“鲁安侯府的事,我倒是传闻过一些。前头世子夫人结婚十来年无子,厥后和离的。就鲁安侯府本身,显赫是不消说的,先帝昭仁太子德配太子妃就是出身鲁安侯家属,厥后东宫出事,就不提了。彭相的嫡长孙娶的是鲁安侯家的嫡女,他家季子娶的是前永安侯嫡长女。只是,现在彭相病了,一向未见好,传闻久不上朝,彭家天然不比畴前。永安侯更不必说,他杀以后,朝廷将永安侯爵位收回,现在也没永安侯府了。鲁安侯的几门贵亲,都不大权贵了,这是不争的究竟。咱家祖祖辈辈都在边城,这初来帝都,与鲁安侯府也无甚友情。鲁安侯府前来提亲,或是看好爹爹的出息。”
安慰了父母放心,凌腾转去书房看书,却有些心神不宁,打发了亲随小厮,细细的研了一池好墨,铺纸,提笔,醮墨,凌腾写下四个字:因果已了。
赵老太太笑,“拜菩萨,心诚则灵。之前常去安然寺茹素斋,帝都这里的口味儿跟我们边城不大一样,也差不离。”
更兼凌氏与赵勇说了鲁安侯府的景象,赵勇道,“阿腾那边,除了阿腾的娘不费心,嫁去是正头德配,也没些庶后代的费事!”赵勇也是男人,这些年一步步往上走,就是内里应酬,也碰到过别的女人。他莫非不喜好芳华貌美,和顺小意?凭他的职位,有一二妾室也平常,赵勇不纳妾,一是怕家里妻妾嫡庶的费事,二则老婆在他贫寒时嫁进赵家,生儿育女,筹划家事,他也不想对不住老婆。何况这些年,小女儿小儿子的接着来,赵勇也就没阿谁心了。
“是啊。这面子倒是面子,可我传闻鲁安侯世子与前头德配因子嗣上头的事和离了,现在屋里两子一女都是庶出,且都是奶娃子呢。你想一想,这么多的庶子庶女,屋里妾室就少不了。面子也不能当饭吃,阿腾官儿虽不高,已是正六品,将来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不成?就是你爹爹在阿腾的年纪,也这么高的官。男人要有本领,如何着都能过得好日子。现在妄图世子夫人的名头,嫁畴昔与妾室争宠不成?就是生下嫡子,比庶子年纪还小,又是一桩难事。再说,咱家与鲁安侯府也不熟。今后万一那孽障刻苦,咱家要如何去给她出头呢?”凌氏满心烦躁。
凌氏都觉着希奇,“你与蜀王如何认得?”她闺女如何会与这些王爷啥的打过交道?
赵长卿一笑,说到底,凌氏还是为鲁安侯府的提亲动心了。凌氏与宿世比的确是有所长进,却也没她想的那样多。赵长卿道,“自来攀亲,总要图些甚么的。高嫁低娶,也没甚么不好的。鲁安侯好歹是侯府,比咱家总要强些。我就是跟母亲说说鲁安侯府的事,免得母亲抓瞎,到时连亲家也不清楚。”
凌氏揉着眉心,“要你说,鲁安侯府是嫁不得了?”
凌二太太此方稍稍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