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和三老爷互望一眼,眉头齐齐一皱,对谢景宸的话将信将疑,但又没法质疑,不是祖宗庇佑,一个被太医们交代筹办后事的人,如何能够站在这里和他们说话?
苏锦没辩驳,只拿起绣帕把摔在地上的茶托捡起来,然后起家。
轻咳一声,苏锦问道,“和我说说你是如何中毒的吧,我也好帮你解毒。”
苏锦表情很不错,谢景宸牵着她往前,发觉到苏锦的眸光如有似无的从他脸上扫过,他稍稍侧头,就看到苏锦眸底零散灿烂笑意,仿佛太阳光晖映的水面,一池碎金,闪闪发光。
“……。”
苏锦回道,“有点疼,幸亏我皮不算厚,还感遭到烫,要端给老夫人了,就烫坏她了。”
“……有点儿。”
“大嫂对宸儿的体贴,我们都看在眼里,”三太太笑道。
这女人!
先前夸他演技好,现在夸他聪明,听起来很新奇,让人耳目一新。
“……。”
谢景宸看向二太太,冷酷道,“敬的是谢家列祖列宗,要不是祖宗们庇佑,我只怕真没命了,这几日昏睡不醒,梦到他们了,在梦里叮咛我善待新娶进门的大少奶奶,我带她来敬茶,你们都不在,便带她先去祠堂敬茶,祖宗在上。”
谢景宸抓起苏锦的手,见她指尖通红,心疼道,“没事吧?”
她走到端茶给她的丫环跟前,把她的手抓住,把茶托放上去,狠狠的握紧,任丫环如何都摆脱不开。
谢景宸一脸宠溺,“不会。”
指责她没有端方,接下来就该教她这个女匪贼端方了吧?
苏锦大略的扫了一眼,应当除了国公爷和大老爷,该到的都到齐了。
如果普通的毒,苏锦能从脉象把出来,但谢景宸的毒,过分庞大,她还是第一次给人治病没有遵循她预感的来,固然没能要到休书,但也不能真的看着他挂掉啊。
贰表情没出处的镇静,笑道,“有甚么想说的?”
谢景宸,“……。”
这么等不及的奉上门给她这女匪贼立威,她没有来由不接着。
有些人啊,赶着去敬茶,爱答不睬,不去了吧,又差人来请。
“先敬茶吧,”老夫人发话道。
指尖都烫麻了,苏锦心口堵着一团火,竟然用这么差劲的手腕算计她,太看不起人了点儿。
那边,一丫环从身后跑过来,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三太太让你们去栖鹤堂敬茶。”
南漳郡主坐在老夫人右动手,脸上带着笑,暖和道,“就是传闻冲喜管用,我这才进宫求皇上赐婚,即便失利了,国公爷和老爷见怪,我也无愧于心。”
敬茶上香以后,又磕了头,谢景宸方才带着苏锦出祠堂。
苏锦垂眸道,“爹娘教我,做人要气度开阔,不要记仇,有甚么仇当场就报,以免放在心上,影响表情。”
苏锦被夸的脸微红。
丫环拿了两蒲团来,摆在老夫人跟前。
但要说祖宗们承认了这个女匪贼,他们如何也不敢信赖。
把祖宗们摆出来,不止谢景宸要好好待她,这一屋子人都得听话。
他们已经是一根绳索上的蚂蚱,捆的紧紧的还不敷,还要再打个活结才放心,他有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苏锦声音清冽道,“我一点都不思疑,你活到明天是靠智商续的命,如果不是受我连累,你再活个一年半载应当不成题目。”
丫环神采刷白,强忍着不叫。
最后丫环眼泪都疼出来了,扛不住叫道,“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