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移了一步,从门后走出,移进了她的视野里。
“有个婆婆在河边捡到了我,”甄灿烂揉了揉鼻子,“八年前,她归天了。”
两人沉默很久。
一个熟谙而淡然的声音,缓缓的划过她的耳畔,直直的烙在内心上。
自从甄艳成为甄皇后,蹴鞠比赛每年一度,凡是技法高超的,夸奖颇丰。
甄灿烂吃惊的眼神缓缓落下,看到在木雕女子的脚旁有两个瓷瓶,瓶里插的是大束桂花。她深深的一闻,桂花的香气浓淡合宜,飘香整间屋子。
“父皇初即位为皇,统统都不适应,毫无眉目。太后便趁机敏捷拉拢本身的权势,皇权逐步旁落,父皇干脆就对国事不管不问了,在皇宫里做木雕。我娘劝了父皇一句‘以皇权为重’,便被太后以‘出宫养病’为由,软禁在此。”他安静的说:“软禁了六年,那天是个蹴鞠比赛日,甄太厥后过,我娘自缢了。”不肯提及的尘封旧事,他一字一语的说给了她听。
“本日是她的忌辰。”他说得又轻又淡,话语里若绵绵细雨般,潮湿而悠长。
“我皇兄一年前被立为太子,现在也被软禁了。”不晓得何时会‘病死’。
她走得慢,前面跟着的衙军也慢。她稍略加快法度,衙军亦是。他们始终保持着必然的间隔,但剑拔弩张。
‘时务台’三字有着经年日久的班驳,踏进院中,只见几棵早已枯死的桂花树,一架秋千早已发黄生锈,地上躺着一层被风吹来的落叶,非常的苦楚。她打量着那座房屋,几片瓦砾散落在屋前,檐下有鸟雀的巢,镂空雕花的木窗户结着蜘蛛网,屋顶上长得簇簇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