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嘲笑道:“一唱一和的,你们安的甚么心?”
董姨娘苦笑,不再说下去。
“是啊,而我爹又做主让我当妾室,用一乘小轿硬是将我送了来。”董姨娘提起了悲伤事,捏起手帕拭泪,“夫人开初不点头,在我生下大少爷启修时,才勉强认我是老爷的通房。直到我生下二少爷子襄,我爹也在宦海升为刑部尚书,我才被抬为姨娘。”
“拿来瞧瞧。”李氏来了兴趣。
她摇首道:“董姨娘是一片美意,想要替我讨你的欢心,我可不能泯了知己。它是董姨娘费了很多力量,为你要来的。”
李氏以下巴示人,道:“六皇子够资格用祥炭?”
董姨娘赶紧道:“夫人,她小住两日就走,想来看看夫人的铁皮石斛。”
甄灿烂见锦袋并不大,松松的,如同是内里放着一大团棉花般。她的目光稍稍一转,迎上了董姨娘的眼神,发觉到董姨娘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啊?”董姨娘骇声道:“夫人何出此言?”
“这也全得益于我李家。”李氏又将一杯酒饮尽,顺手扔了酒杯,脸上泛出醉态,闲逛悠的坐回摇椅。
董姨娘对院前候着的丫环有礼的道:“请通报夫人一声。”
“夫人终是认了我,我该惜福戴德。”董姨娘抚去泪痕,和顺的笑了。
统统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甄灿烂,像是在看一只将要飞上枝头的衔泥燕。
“你给我听好了,”李氏凤眼一眯,锐气毕露,“每一年腐败我都要去给徐氏扫墓,每一天我都要顶着‘续弦后妻’的身份,这已让我感到热诚。你最好收起你的胆量,别再开这类要命的打趣!”
甄灿烂耳闻过甄皇太后的威风,见李氏逞一时口舌之快,不由暗忖:真是心直口厉,她凭何敢说?就不怕杀身之祸?
“夫人……”董姨娘想要表示尊敬。
甄灿烂悄悄的捏了捏手指,脑中闪现出甄小灵在性命攸关之际,还紧攥着偷的两个熟鸡爪,不由浑身阵阵发寒。在无人问津的甄府里,要多艰巨才气活下去!
“夫人。”董姨娘毕恭毕敬的施礼。
甄灿烂一怔,她不肯起波澜,只想顺利的拿到药方,但又感觉李氏不会放心,与其等李氏发难,确切不如主动去会一会。
“不管私奔一事是真是假,我是真的恨徐氏。”李氏的目光森凉,毫不粉饰的说道“她若能一向当着荆布之妻,我就能门当户对的嫁作王谢嫡妻,而不是续弦,在姐妹面前抬不开端。”
董姨娘缓缓隧道:“厥后楠儿多次去夫人面前苦苦讨情,每次都被夫人铁了心的轰走,并下了禁足令,不准楠儿踏出马厩半步,不然,杖毙。这已是有七年之久。”
甄灿烂拧眉,“甄小灵呢?”
李氏确认道:“如此说,你当时是想冒充‘甄灿烂’,蒙混进府?”
热诚?甄灿烂奇特她竟然用了这个词。
甄灿烂但笑不语,不承认也不否定。
谁都晓得这得道的一人就是把握皇权的甄皇太后,是甄达的亲姑母。她从小小的宫女,一步步走到皇权之巅,使甄姓一族在华国高高在上。
看得出李氏喜好这个谨慎意,甄灿烂捏了捏手指,董姨娘倒是很会做事,将这桩功德归功于她。只要她点头,就能坐享其成。但是,谁能晓得在功德背后是多少凶暴?
李氏命丫环翻开锦袋,见是上好的祥炭灰,很对劲的斜暼着甄灿烂,问:“是你要来送给我的?”
李氏霍然站起家,冷道:“你倒是有些胆量。”
一声哀思的感喟在耳侧响起,“我差点也落得跟楠儿一样的了局。”
“深夜拜访,真是多有打搅了。”甄灿烂不正面回应,平和的道:“诚如甄大人所说,确是受人之托,将一样东西呈给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