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毛团儿最后留了下来,干着护理天井一类的活儿,这番师徒二人离峰,就只剩下它们把守长辉阁了。
他所指的处所,恰是几个御着各色法器的世家后辈,那衣服穿得不成谓花枝招展,五颜六色,就连飞翔用的法器,也不见重样,可见在家属里也算是排得上名的修士了。
萧景直接下了山,自他徒弟与玉玑尊者在月前去了焉州,这长辉阁也就只剩下那位闭关了十年的师兄,以及一窝的枯荣兽。当年他放过的那只独角羊活得非常津润,想来是那株五百年的炎硫草保住了它的性命,这牲口伤一好,不但没有搬得远远的,倒是三天两端两端往长辉阁走,趁便带着一些它喜好的野果,灵花,堆在萧景门前。
日合法午,小乘崖一派热烈的气象,御剑,骑鹤者穿行其间,更有各路修士的祥云缠绕,人头攒动,硬是往那仙家气度沾上了凡世风景。
见萧景拿出剑,那召来咬金兽的少年讽刺之色更胜,“师弟衡量着点,若伤了性命,可别往丹秋师妹袍子下头钻。”
以是说,鹤孺子是个一天不惹事就浑身发痒的,他这一闹,倒把那一帮子无所事事的世家子全都引了过来。
“哼,要找个合适身份的人哪有这么轻易,丹秋这女娘看上我那小师弟好久了,此番他闭门修炼,那女子硬是要呆在外头护法。我呸,心照期如果需得着护法,那我全部玄宗门人还不得忙个死去活来的。”那女子张嘴说道,一脸讽刺之色,也幸亏她面庞清丽,才有了一番美人凝眉之感。
萧景又细心揣摩了一次,感觉那群枯荣兽不会惹出甚么大乱子,这才放心跟着鹤孺子到了小乘崖,这处所建在一方山壁上,借着倾斜而上的石壁,搭起了黑梁白瓦的屋子,顶用吊桥天梯相连,间有峭壁生出巨松,绿意盎然,遮挡了大半阳光。
玄宗十万人,内门的弟子不过三千,扶养这一部分资质好的,宗门可谓是不吝余力,就拿萧景所穿的青色长袍来讲,实乃是泽霞棉制成的布,此物只善于水火灵脉订交之地,要知这天底下最不相容的二物,莫过于水火,这等天生灵脉,少之又少。
一旁的诸峰弟子神采微变,倒不是因着担忧萧景,不过是不喜这般张扬放肆的世家后辈。几个世家运营了上千年,但凡是他们占着的灵脉,只会招收本族的弟子,这记名弟子的名单本就是峰主亲定的,就算是以公谋私,外人也无话可说。是以这些有家属庇荫的,在浅显弟子看来也没甚么了不起,不过是仗着本身有个金丹,元婴期的老祖宗,才修炼到现在的境地。
这么做的天然是萧景,他面色不改,召出了他那把纯白长剑。鹤孺子被悚的不可,他可没推测本日会成绩一番豪杰救美破敌阵的场面,这可真是肉麻死了。再说那小子修为是真低啊,剑法再精美,也指不上大用……鹤孺子祭出三根粹墨羽,是他跟毒鸩要来的尾羽,此物虽毒不死修士,但也能让他们三天不得转动,包管连床都下不去。
泽霞棉希少,却也不普通,用它编成的衣物,避水耐火,上千年不朽,因此甚得修真之人爱好。如果放在玄宗以外的仙市上,一匹也得卖五个灵石了。但玄宗又是多么的大气,把这精贵东西当作常服发了下去。
对此,萧景更加沉默的练剑,玉牌幸灾乐祸地评价道:“叫你没有斩草除根。”
“你还能再招摇点么?”说话的是萧景,他看也没看身边的如花少女,只盯那山崖,仿佛里头藏着甚么惊天神通。
却听得一人插话道:“丹秋师妹莫恼,既是这小子获咎于你,我也当为你出面经验他一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