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
萧景早已是神识难定,浑身一软,就要向后倒去,倒是被人一手扶住了。
外头的两人不顾其他,这内里的,倒是当真醒了过来,那人衣袂翻飞,五指变更,那十几丈宽的万年玄晶,竟是由中崩裂,一众壬水之气四散,再不复先前盛景。
“他当时闯了大祸,玄宗掌门便将他封在了此处,也未说何日停止这刑法,这无道洞,本就是岁寒玄晶发展的处所,若想锁住一个大能,倒也并驳诘事。”玉牌解释道,它的精力,全都放在这玄晶脉路之上,就连萧景腰上的剑伤也未发觉,
“本座有一故交,被囚在这无道洞,已有一百一十三年了,玄宗秘境成百上千,我带你逃至此处,也是为了还他情面。”
萧景只觉掌心震颤,那人尚未睁眼,周身的真气业已四散开来。
“还能如何,你本身的心法还需我多说?学成的没一个,死了的倒有千千万万。”离天鄙夷道,他也不再理睬玄霄牌,只将萧景放在一陡峭处,五指轻动,几根带血的金针就直直飞入空中,受他那真气一触,便是连灰也没剩下。
玉牌倒真没甚么好说的了,萧景这小子,制器炼丹向来是没法看的,因着经脉破坏,每日打坐的工夫都得费去三四个时候,于这六合灵气的贯穿,倒是比凡人深切很多。
那标致得不可的魔修侧过甚,一双桃花眼里,是止不住的鄙夷之色,薄唇微启,只吐出了两个字。
他虽闭着眼,堕入了沉眠,却让人忍不住测度此人醒来时,该是多么的风华临世。
如果平常时候,倒也尚可,只需定神半刻就天然平复了,而萧景早在筑基临界这处停了数日了,九阴之气此时一动,竟是直直突入了丹田,稠浊固结,即将在那处成液的气象。萧景丹田处的九阳之气本就弱势,受那黑水一触,竟是自行消去了一两层。
那气味太盛,也太可怖,竟是像万鬼嘶嚎普通,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萧景的神识本就不在一处,受这真气一激,体内那至阴的真气竟是鼓起,与那魔气交相照应起来。
他又闻声玄霄争光本身,也知那人承诺了下来,当时他就想着,这小子当真胆小,无量境地,竟也闯进岁寒玄冰当中,但对方的神识却也工致,这毫无打算地冒然突入,竟也成了事。
白衣,白袍,白发,如果凡人,早与这六合溶作一块了,然内里这位,你却没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长得太出众了,肤若美玉莹白,五官精美不染灰尘,而那眉若青黛,悬停入鬓,多一分未几,少一分很多,恰是凡人常说的远山之色。然这白洁如玉的额间,却有一抹丹砂之痕,如甚么人用手指划上普通,素净如血,间有红芒模糊流过。
这三十六周天,想要一下破去谈何轻易,玉牌在旁看着也焦急,它怕萧景一个失误,就此扰乱了玄冰灵气,灵气絮乱无章,十年内,这玄冰自是再入不得了。若倒了当时,指不定还会生出甚么窜改呢,以是这机遇,也就只要一次。
“岁寒之物,烨以生光,它们虽困住了离天,使他真气不得发,但也仅此罢了,如果有外力互助,这万年的玄冰柱自是不堪离天一击的,而我所求你的,也恰是此事。”
从出来到现在,离天一字也未问,并非不肯,而是他从未堕入沉眠,他神识何其强大,早在萧景逃自洞口之前,就已发觉。他在此地呆了百年,除却那经年不断的壬水,再无旁的东西,沉寂了百年,这来的头一人,离天自是细细打量过了,他知这少年有伤,一身的真气勃勃欲出,恐是到了即将筑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