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正筹算强行脱身的,不想这隔得极近的家伙,又凑拢了两三分,这眨眼的工夫也没有,萧景只感觉本身唇角一热,像被甚么东西蹭了一下似的,对方就三步作两,直接坐回了床上。
江离确不大好,手心都滚烫得很,拽着萧景,一起都没罢休,还时不时冲着玉牌问:“我们这是到哪了?”
却见着那猫儿朝外招了招爪子,倒真叫来了一个伴计:“我这仆人闭关久了,竟是算不清年代了,不知现在是哪一年了?”
“我师弟抱病了,是想给他寻个安息的处所。”萧景道,有江离在旁,他这话的确可托得很,就连玉牌也找不出更好得说辞了。
“哦,本来如此啊,”江离拖着尾音道,仍然没有一点罢休的意义,相反,倒是抬起另一只手,搁在少年脸颊下头,生生举高了半寸,又细细打量了起来。
对上如许的,萧景也只能点头称是,好声好气的哄了两句,这才把人定在了青虹尺上。只是这法器本就不大,站着两人,也就个靠在一起没甚么两样了,怕对方掉下去,萧景也只好搂着。
我若晓得,还需头疼成如许?玉牌在内心抱怨道,他是活了好久,面前这气象当然见过,只不过,修真界如此盛况,早该在万年前消逝殆尽,现在看着那贩子,倒有几分,啧,诈尸还魂之感。
还没等萧景反应,这惹事的就本身把外袍脱了,钻到那锦缎制的被窝里,还不忘暴露半张脸问:“你不一起上来?”见人说不消,他这才闭上了眼,当真不顾不管了起来。
这处所,酒坊也非常高雅,桌上早已用青瓷摆上了果脯,干果一类的东西,靠着坐下,就能闻到几分味儿,玉牌本是趴在萧景膝上的,一见这些东西,倒是跳上了桌,一口叼起一个大杏干,爪子还护在两旁,颇具技能地啃了起来。
正想斥上两句,对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歪着头,有些奇特地问:“你是要做甚么?”
玉牌这一望,还真瞧见了几缕炊烟,当即敲了敲萧景,表示他往那头走去。
“你倒先吃起来了。”萧景有些希奇地看着,他晓得这宝贝能说会道,可从没见过它要饱口腹之欲的时候。
尘寰度日,靠的是朝代年号,天渺境的修士们算日,依的便是三尊降世的年份。
萧景天然晓得,这此中已过了两万七千年,但玉牌提到这个,又是何故?
放下口中的吃食,玉牌像是在思考甚么,过了好一会,才道:“间隔三尊降世,现在是畴昔多少年了?”
虽这么说,但玉牌也奇特得很,这五常都绝了的,哪会生甚么病?但看离天病怏怏地倚在萧景怀里,又不像是假的,麒麟玉现在是戴在萧景身上的,它当然能同萧景传音,但旁的人就不可了。
萧景把他按返来两次,终是忍不住了:“你好好呆着,别动,再动就得掉下去了。”
又见客人不想说话,他也哈了哈身,说了句小的随时等待调派,就轻手重脚的合上了门。
人嘛,病气侵体,不免晕乎乎的,大多数都有自知之明。但离天都修成金丹多少年了,他知凡人有三痛五病,可向来就没感同身受过,一起走来,浑身的酸疼便是浑然不顾的,厥后玉牌说他发热,他也没当回事,只觉是失了真气的后遗症罢了。
说来也怪,这处所店铺酒坊一应俱全,竟满是用灵石易物的,同凡人间的端方倒是别无二致。在玄宗外呆了十年,萧景是明白的,这修真之人从不出世,在凡人间修行,不过一身青袍加身,做些除鬼安宅的事,哪另有甚么城镇可言了,而此地千八百来号的人,竟没有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