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清莲也传闻了,赖氏和三奶奶被娘舅家买了归去,只毕竟是入了贱籍的,身份上倒是难以平复了。
两人相互见礼毕,曲桓忍不住猎奇问道:“如海兄一早来访,倒是所为何事?”两人私交甚笃,倒是以表字相称。
夏老夫人病重时,娘舅也曾上门来请过罪,那事都是赖氏和三奶奶伉俪一手筹办的,娘舅倒是不知情的,夏老夫人听了,心中稍稍安抚一些,总算,本身信赖的这个弟弟,却并非那豺狼之辈。但毕竟是有了太深的隔阂,两家来往倒是断了的。
家中母亲和兄长也是指责多多,见怪她出此昏招带累家人,却不说他们当初也是盼望着她能够当上林家三爷的姨娘,今后跟着鸡犬升天的。
夏清莲行医不过年许,但受她恩德的人,却也很多,更有些或有权或有势,便也暗中关照夏清莲一二。
赖氏却还是放肆的性子,牢里环境虽不好,却也有自家儿子送银子办理,大苦头倒是没有吃的,以是虽是求人,语气却反是不饶人的:“莲丫头,你还是撤了状子的好,非论如何,若非我们家照顾你们,你们又如何能够在姑苏落脚?说不得祖孙四人早已遭了不测,那里还能有现在的风景。现现在,你们竟是要将仇人告上衙门的,真真是忘恩负义,再说了,我们本来就只是将珏丫头领出来玩耍几天,谁知衙门多事抓了人,偏又失了火,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若你早早听了我的话,嫁了那张凡为妻,却又那里有这厥后的很多事?”
那张凡实是一个纨绔后辈,除了仗着一个同知父亲横行霸道,倒是没有半分能为的,倒是那林欢有几分算计。只是,张凡嘴上向来都少了个把门的,又对劲于那名声在外的夏家“女神医”也即将委身于本身,酒酣耳热之时便在本身那帮狐朋狗友间露了口风,那实是一群仗着祖宗余荫吃喝作歹的东西,闻得此事,竟都存了看好戏的心机,兼且开些荤素不忌的打趣。
当然,统统人状告的都是张凡,毕竟大清法规规定,民告官,如子杀父,先杖责五十,布衣被告虽胜亦判徙二千里。
曲桓招来亲信的通判严华,如此如此商讨一番,计定,严华自去安排。
因而,曲桓便先派了人去将那夏家四周监督的一干人等拿下,又帮夏家解了围。
三奶奶边哭,边扯了赖氏的袖子,要她一同讨情。
曲桓道:“如海兄但说无妨。”
胡夫人并非不讲理之人,听了夏清莲的话,倒也并未见怪,只神采乌青的吓人。过后,夏清莲才模糊传闻,知府家中措置了几个妾室。
此次夏家事出,又见知府的雷霆手腕,有那晓事的便知曲知府此次怕是要借这个由头措置了那张同知了,便有那曾受张同知张凡等毒害的人家一同起了状子,告上衙门。
“瑞祥兄,如海此来,确切有事相求。”
林海拱手道:“如此便有劳瑞祥兄了。”
曲桓此人,善哑忍,故虽恼张同知所为,却一向未曾动他,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一举将之撤除的机会。而此时,机会却已在面前,只需好好操纵,倒是又得名又得利的大功德。
听吴英说梓依招认将夏凝珏藏在床底下,可当时差役搜刮时并未发明,知府便派人跟着他们再去检察一番。
却说梓依,当时一心为了繁华,想要做那林三爷的姨娘,铤而走险拐出小主子,过后倒是越想越怕,连日来都未曾睡好,也不敢放开捆绑夏凝珏的绳索,期间夏凝珏醒过一次,却未曾哭闹一声,只拿一双清泠黑静的眼眸看着她,直看得她内心发慌,便日日给夏凝珏强灌了令人昏睡的药汤,一向不让其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