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清算书房的是丫环玉婷。玉婷几年前被提了做通房丫环后,本觉得能够一步登天,却发明林海并没有对她另眼相待。虽说林家的通房是拿的姨娘的月例,但总不比姨娘还能有丫环婆子服侍,是个主子。以是玉婷便非常操心肠想勾着林海宠她,林海看着实在不端庄,便将她调回了内院,免得他在同僚部属面前失了颜面。只是而后更加不待见玉婷。
林海晓得后,倒是哈哈大笑,林家祖上也是军功起家的,子孙能有这般志向,也是功德。虽说他将来不必然会舍得小儿子上疆场九死平生,倒也无毛病他对小儿子的宠嬖。
林海摸摸林瑿钰的头,道:“这么乖?莫不是又肇事了?”
林海本就因着玉婷不分场合的献媚而感觉难堪,他将玉婷放在书房也是为了冷藏她,毕竟他多用外院大书房,内院小书房倒是不大用的。
现在夏清莲情愿接过此事,他也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忙是点头承诺。
夏清莲抚额,这调皮孩子。
夏清莲忙安抚了他,又看了看鱼缸里的水:“这水较着是换过的,不然不会一点鱼食或分泌物的残渣都没有。”四周的水渍也过分较着。
夏清莲让两个粗使婆子挟着玉婷进了议事的花厅,派去找两条失落的鱼的婆子也拎着两条死僵了的锦鲤进得门来。本来事发俄然,玉婷一时心慌,就将死鱼用布包裹了下,临时藏在了墙边的草丛里,想着找时候埋了它,归正鱼没了推到林瑿钰的身上,必定也就不再有人会去究查的。
这日,林瑿钰身边的丫环又跑了来,道:“夫人,瑿哥儿捉了老爷养在书房外鱼缸里的锦鲤,拿去喂了野猫。”
林瑿钰嘿嘿笑,扭股儿糖普通往夏清莲怀里钻:“母亲,你饶了孩儿吧,孩儿下次再也不敢捉父亲的鱼了。”
放下林瑿钰,林瑿钰腾腾跑到林海面前:“给父亲存候。”
玉婷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眼神闪动隧道:“药?甚么药?奴婢不知啊,奴婢只是养死了几条鱼啊。”
“母亲没有问啊。”林瑿钰有些委曲了。
林海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那鱼他是同僚送的,统共才养了没几日。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罚。”夏清莲将他抱到腿上坐好,“明天的却不能不罚,既然你背书背不好,那就罚你写大字吧,把刚才背的这一段誊写一遍。”
母子俩坐在透着阳光的葡萄架下,细碎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脸上的笑容轻松甜美。
夏清莲又叮咛子归:“你去找个可靠的人牙子,让人将玉婷远远地发卖了吧。”
子归在旁看着担忧,道:“夫人,这般肮臜物……”
民气,最是容不得猜忌和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