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莲也不矫情,既然林海本身都这么说了,便也承诺下来。
一边派人去钟粹宫核实,一边便命身边的宫女拿了文房四宝,让夏凝珏将人画下来,她也好派人去查,究竟是谁这般大胆。
夏清莲将玉婷远远地发卖了,又敲打了其他三个通房。那几个倒是诚恳的,因着年事也不比夏清莲小,面貌更是不及,这几年也都是循分守己的。夏清莲好吃好喝地养着她们,给的月例又多,凡是她们家中有些甚么事情,犒赏补助也从不怜惜,确切博了个好名声。因而发卖玉婷一事,也底子未曾引发甚么波澜。本来也是,这年代,买卖个通房丫环底子不算甚么事情。
桂嬷嬷看着太后一脸不虞的神情,便摸索着劝道:“老佛爷,小主毕竟还年青,不经事,将来总会好的。”
林海又想到甚么,说道:“将来墨玦和瑿钰房里的丫环,都要好生挑着才是,万不成有这类品性的。”
太后接着淡淡的道:“在这宫里啊,端方大着,只论主子主子,倒是非论姑祖母、侄孙女的。”
安公公被留在原地,见夏凝珏被恭妃带走,一时也没法,只得跑着去给他的主子报信。
第二日,钮钴禄兰蕊被传去慈宁宫。众秀女都恋慕地看着兰蕊,兰蕊也昂首挺胸地跟着传话的宫女去了。
两人这一世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早已晓得对方的存在,公开里互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太后被她逗乐了,假嗔地打了一下恭妃的手:“你这猴儿,就晓得拿哀家寻高兴。”
太后会如何措置这件事情,夏凝珏没有资格晓得,便乖乖地辞职,由慈宁宫的宫女送了归去。
“这位女人是?”恭妃目带猎奇地看着夏凝珏。
嘴上却说:“依我说,孩子们房里还是不放通房的好,太早识这男女之事,于子嗣倒霉,比及十六七岁,也就要娶妻了,倒不如没有通房,也能博个更好些的名声。”
夏清莲倒也不笑他,只说:“老爷也不必烦忧,玉婷那药绝对下得超了很多分量,若老爷真的去喝,必定会感觉味道奇特,也是喝不下的。”
兰蕊迷惑,偷偷昂首看去,却见一贯待她极其慈蔼可亲的太后却只顾着喝茶看指甲,就和没瞥见她出去普通。
太后听她这么一说,猜想她一个小小的秀女不敢欺瞒于她,便有些气愤,竟然有人敢假传慈宁宫的旨意,实在该死。
“奴婢谢恭妃娘娘。”夏凝珏说着,便跟在恭妃身后,恭妃似对她非常猎奇,招到身边来发言。
太后便又传了人来,叫拿了画像去各宫找画像上的宫女。虽说她是老佛爷,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只会吃斋念佛。在这个皇宫里,除了天子,没有人能应战她的权威,敢借着慈宁宫的旨意肇事,此风毫不生长!
夏凝珏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制定这个粗糙打算的人,要么就是在宫里根底尚浅,还不能做周到的安插。要么就是料定了这件事情绝闹不到太前面前,在御花圃内就能处理了,以是,便没有太太正视。乃至于在她赶上恭妃以后,被扰乱的打算也没能获得完美。
且说夏凝珏跟着恭妃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却感觉奇特,便问恭妃道:“恭妃啊,这女人是谁啊?”
这件事情,只要宫中有限的几人晓得,其他的,便只要和亲王府上晓得,便是喀尔拉家,也不晓得这夏凝珏是要指给永璔的。初月朔见面,便觉得这般面貌,怕是天子要归入后宫的,但想着却又不对,如果要充入后宫的,也不该让娴贵妃的表兄来认这个义女啊?这不是平白矮了一辈么。
正筹算原路返回,却被一寺人喝住:“你是谁?怎在这御花圃内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