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剑眉倒竖,龙目圆睁,眼中的肝火仿佛要将统统焚毁。
一想到云儿此前差点因皇后等人的罪过丢了性命,他的肝火便又“噌”地一下蹿了起来,悄悄发誓,定要让那些伤害云儿的人支出惨痛代价。
乾隆刚要张嘴,萧云却抢先一步,在他之前轻声软语道:“弘历,我觉着此事和皇后娘娘没多大干系,既然容嬷嬷都认了,要不就把容嬷嬷留下,你看如何?”
可现在,轮到萧云这件事,皇上却全然变了态度,如此不通道理,为了一个萧云,竟要与她这般叫真,乃至不吝当众折损她的颜面,让她下不来台。
现在,她却清楚地感知到,乾隆绝非在谈笑,眼中的杀意实在可触,就为了一个萧云,竟真动了杀她的动机?
皇后心中尽是委曲与愤激,脸上却还得强装平静。
现在这情势,完整离开了掌控,证据?她清楚就是信口扯谈,哪来的甚么真凭实据,皇后眼神慌乱地闪躲着,嗫嚅了半天,愣是一个能站得住脚的证据都说不出来。
她身姿婀娜地跪着,看似灵巧和婉,实则心底如同暗潮涌动的深海,正不动声色地等着一场好戏收场。
皇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如何也没推测,乾隆竟会在这漱芳斋内当众如此逼问。
乾隆身形微微一怔,这才蓦地想起云儿之前提过要把皇后留下来“陪她玩”的事儿,方才肝火攻心,差点忘得一干二净。
以是臣妾这般作为,也是至心为您好啊,您可千万不能怪臣妾,臣妾只是公道地思疑她们已然将您利诱,您不肯措置她们,那就由臣妾代庖,替您排忧解难。”
跪在一侧的令妃,身着富丽宫装,妆容精美,可那微微低垂的眼眸却藏不住眼底的滑头与幸灾乐祸。
她内心暗自思忖:以往在这后宫当中,本身措置几个妃嫔,或是打压一些宫女寺人,这类事情莫非还少吗?
皇后如何也想不通,一样是后宫诸事,为何独独萧云的事儿就成了皇上的逆鳞,悄悄一碰,便惹得龙颜大怒。
乾隆听了皇后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只感觉荒诞绝伦,心中的肝火仿若被浇了热油,熊熊燃烧,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