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萧云悄悄立在一旁,美目微闭,素手重抬,悄无声气地隔空发挥术法。
而皇后看着萧云荏弱地靠在乾隆怀中,眼中的恨意与不甘愈发浓烈,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近嵌入掌心。
可她又哪敢将这怨怼宣之于口,只能把满心的委曲与不甘,狠狠地咽回肚里。
常寿身背药箱,神采仓促却又不失沉稳,一入殿门,便“扑通”一声跪地,大声存候,“臣给皇上存候。”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的慵懒,又透着对乾隆满满的依靠,仿若人间万物皆可抛,只要现在能在他怀中寻得半晌安宁。
乾隆微微抬眸,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几分怠倦,抬手表示,“免礼,去给十二阿哥看看吧。”
她心中暗恨:这狐媚子,到底使了甚么妖法,竟能这般等闲地皋牢住皇上的心。
但是,这术法耗费极大,她本就刚养返来的修为,现在又如风中残烛,又消逝了一些。
他满心自责与心疼,未曾想过云儿救永璂竟会让她这般衰弱。
每一下触碰,都饱含着宠溺与顾恤,眼中的密意似要将她淹没,“好,你如果累了,朕就带你先归去。”
萧女人的医术定在本身之上,皇上这是想借着本身的手,再加上萧女人的助力,一同挽救十二阿哥的性命。
乾隆薄唇轻启,声音降落而严肃,突破了这令人堵塞的沉寂,“皇后,放了容嬷嬷,究竟是永璂的心愿,还是你的?”
她心中暗忖:皇上这是铁了心要护着那萧云,全然不顾及永璂的死活了吗?看来不止本身在皇上内心没职位,就连永璂也一样!
她的苛责、她的机谋、她的私心,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十二阿哥脆弱的心灵。
萧云身形一晃,脚下一个踉跄。
乾隆本身便是这般长大,他尝尽了幼时与皇额娘分离的酸涩,每一个孤傲难眠的夜晚,心中对母爱的巴望都如野草般疯长。
现在,殿内的氛围仿若紧绷到极致的弓弦,一触即发。
正值乾隆沉浸在这痛苦的思考当中,殿外仓促响起一阵脚步声,小门路和常寿二人疾步而入。
可现在,面前的气象却如同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她眼眸微闭,朱唇轻启,轻声呢喃道:“能够是站得久了些,弘历,你让我靠一会就好了。”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体贴、心疼,仿佛被一道无形却坚固的樊篱禁止,几经挣扎,终究只化作了一句,轻柔且满含密意的体贴,“云儿,你但是身材又不舒畅了?”
在他眼中,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但未能体味他的苦心,反而将永璂逼至如此绝境。
常寿闻言,不由愣了一下,下认识地抬眼,瞥见站在乾隆身边的萧云,只那一眼,他便心领神会。
看着昏倒不醒、气味奄奄的十二阿哥,乾隆心中尽是悲忿与无法。
乾隆一向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状,毫不踌躇,刹时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肢。
只见一道如有若无的微光从她掌心逸出,缓缓流向十二阿哥,将其头顶上那层覆盖的暮气一点点遣散。
他怀揣着一腔父爱,想要赐与孩子们不一样的童年,答应每个儿子都依偎在本身额娘的寝宫,尽享嫡亲。
半晌后,他微微皱眉,心中已然了然,这诊断成果与胡太医如出一辙——十二阿哥郁结于心,外伤加身,又存了死志,脉象混乱,环境岌岌可危。
说罢,常寿从药箱中取出一排银针,手指轻捻,缓缓地朝着十二阿哥身上的穴位施针。
萧云娇柔地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她那如葱般纤细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