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让我找椅子坐,他来到叫四儿的傻子跟前,用剃子持续剃头:“四儿最喜好听二人转,只要放二人转的时候他才气诚恳一些,乖乖把这个头给剃了。”
他一边笑一边拽我胳膊,还到处乱看,瞅中了院里一样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畴昔,吓得快尿了,他看的是丢在地上的一把柴刀。
程实没说话,还是不明白我为甚么来的。
车上颠簸了几个小时,下午到了东港市。
在路上我订了一张去丹东东港市的车票,甚么行李也没有拿。上了火车,不知如何回事俄然严峻起来,心跳狠恶加快,直冒盗汗,不晓得此行是否顺利。
我的胳膊被傻子拽的使不上力,好半天赋缓过劲,勉强从兜里取出红姨写着的地点,给他看。
我强忍着不适,不知此人能不能听懂我说话,耐着性子说:“程实程教员在不在家?”
我是真不肯意去那么远的处所,可为了二丫姐没有体例,前面再多的困难也要咬牙顶下来。
“这些人都是你收养的?”我问。
男人走过来看我:“你是哪位?”
有个傻子坐在椅子上,头发一半被剃,一半还留着,模样很怪。另有傻子满屋闲逛,另有个女傻子正抱着又脏又破的娃娃蹲在墙角,嘴里喃喃不知说些甚么。
他如果真是程实的儿子,我可得谨慎应对,真不能获咎他。我伸脱手,隔着院门接过这小我手里的纸花。
“我叫冯子旺,教员叫我小冯就好。”我赶快说:“我是从杏树屯来的。”
屋里全部氛围说不出的压抑。怪味、恍惚不清的二人转、三个傻子各干其事,在这类环境下,我估摸本身一天都呆不住。
我听王二驴聊过,出堂当香童,有一种堂口比较特别,近茅山术更多一些,此类堂口的香童都有五弊三缺的了局,生儿子是个弱智也在道理当中。
程实晃了晃手里的剃子:“你刚才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四儿剃头呢。”
程实道:“这是邻村的一个神经头。”他看我不明白,解释:“神经头是本地的说法,就是精力病。这个神经头曾经拿刀砍过他的爸爸,砍成了重伤。家里没钱把他送到精力病院医治,只能让他满大街闲逛,已经成了社会风险,我便把他接到家里。”
我真是急了,死命踹着院门,大声喊:“有没有人在家啊,从速出来拯救啊。”
我满头是汗,浑身力脱,原本身材本质就差,这么一折腾,差点没瘫在地上。
我跟着程实进了院子,指着蹲在角落里的傻子,轻声问:“程教员,这是如何回事?”
“给你。”那人嘿嘿笑,手里拿了一朵纸花递给我。
一到院子我就傻了,阿谁叫小五儿的傻子公然不见了。
这时内里堂屋的门帘一挑,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剃头的剃子,冲着院子里的傻子喊了一声:“小五儿,别闹!”
看到此人就让我极度不舒畅,他大抵能有个三四十岁,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多点,竟然穿戴孩子的衣服,两个眼睛分得特别远,让人一看就晓得智商有题目。我们村里就有这么一名,爹妈是远亲结婚,孩子生下来就是唐氏综合症。
我吓得惨叫一声。就在这时,横里有人俄然飞出一脚,把小五儿踹飞。
他拽着我的胳膊,夹在本身咯吱窝底下,然后去抓那把柴刀。柴刀离得比较远,他够不着,此人别看傻,还真有点小体例,怕我把手缩归去,把本身裤腰带解下来,要把我的手拴在墙上。
我擦擦汗:“您是程教员?”
拿到纸花刚要缩手返来,谁晓得手腕被这小我抓住,我有点不欢畅,低声喝:“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