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锦:“……”脸好疼。
岑西锦叹了一声,自认下不了手,只得沉默停动手里的刀,然后将刀递给了她。
岑西锦垂着目光瞧了瞧自个儿身上的刺绣妆花小袄,心头的酸意便更浓了,却不晓得这酸意哪儿来的!
岑西锦怔了怔,也拎着野鸡崽子快步跟了上去,却闭紧了嘴甚么也没说。
哼,她倒精美。
蜂儿仰着明丽如花的脸,娇脆的笑声就跟出谷的黄莺似的动听:“姑姑您只顾着杀鸡,却把殿下一小我撂在这儿,奴婢身为二等宫女,近身服侍二皇子殿下莫非还不能吗?”
菜心接过刀,抚着野鸡崽子身上精密的绒毛,想起儿时在乡间顽闹的日子,平日里结实的心却柔嫩了下来,遂腆着脸笑道:“姑姑啊,我瞧这两只野鸡崽子也不必都杀了去,一来,殿下也吃不了这么多,二来,我们留一只养些日子也好啊。”
人家殿下呀,也只情愿把那些要紧的事儿跟她说。
二皇子俄然就涨红了脸,咬着红唇回嘴道:“我,我如果不信姑姑,也不会将那些不平常之处奉告姑姑了!”
“你瞧我们那位殿下是乐意在见贤馆养鸡的么?平日里,他都嫌喧华恨不得杀了那瑶光殿里的鸡呢!我看倒不如遂了他的情意,把鸡全杀了,那才好呢!”岑西锦坐在小板凳上眯着眼直嘲笑,说话也跟吃了枪药似的,一点儿也不客气。
目睹着蜂儿服侍二皇子端茶递水掐肩揉背的那叫一个密切殷勤,岑西锦内心就跟点了知名之火似的,说话更是像在放炮仗,那里另有常日里的一点温婉宽和:“蜂儿!你在做甚么!”
“姑姑但是恼了?”策划此事之时,他也猜到了姑姑会恼的。但是,他本来也只是想去撞撞父皇的面,再用野鸡崽子汤之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许一来,父皇便不会等闲忘了他,待他也会好些,见贤馆的日子也就不必那么紧巴了,也不会叫人家随便凌辱了去。
“那你说罢,我听。”岑西锦还是有些负气。
岑西锦心下却感觉惊奇,以往二皇子是恨不得杀了这些扁毛牲口的,恰是这些会打鸣的公鸡,倒教他日日睡觉都不得安枕,又那里会这般灵巧和顺的?事有蹊跷,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