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就是多疑且无情之人,当年他既然能看重顾氏女,现在便也倚重于她,现在他既然能玩儿得顾家满门抄斩,那今后,说不定也能令孙家家破人亡!
固然今后顾虑颇多,不过临时来看,倒是皇后输了,她赢了。
谁说人死的前一刻有很多话要说的,她就没有!
看来得与孙贵妃多靠近靠近了。
他夙来便爱好如许娇憨敬爱的小女孩儿,比喜好皇子更甚。
皇后百感交集地拈起一串和味龙,细心地剥下龙虱的两双翅膀,又谙练地拖出龙虱内脏并将之丢掉,再狠狠地往龙虱肥美的身子上咬一口,嗯,接下来……开嚼!
自/焚?
她晓得本身面貌,清清秀秀,普浅显通,没有涓滴可取之处。而她引觉得傲的聪明与韬略,也必会变成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利刀!
至于和味龙,倒是她与芸儿偷跑出去吃的,府里其别人还一概不知。谁能想到呢,她这个名扬都城的顾家嫡女――大历朝的将来太子妃,竟然也有和丫环女扮男装上街四周穿花绕柳的时候,并且还在和味龙虱的小摊儿上,纯熟地剥下龙虱翅膀大嚼特嚼!
待奶娘把公主抱走,四周的宫人们都被遣了下去,文絮便抬高了在孙贵妃耳旁嚼起了舌根子:“娘娘,陛下这般置您于不顾,当真是绝情。”
呵呵,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且看那获得爱的人现在尚在烈火中挣扎,而本身如许冷心冰脸毒手无情的,却还位分尊崇地活着呢!
孙贵妃眯眯眼睛,看着暗淡的天空下渐行渐远的陛下,微微一笑,道:“文絮啊文絮,你可传闻过养寇自重的事理?”
那一刻,他仿佛忘了孙贵妃,忘了熙宁,忘了恰是他废的顾家,恰是他死死掐住她的咽喉!
她竟然宁肯去死,也再不肯见他一面!
他扔下熙宁公主三步作两步地往外跑。
“呃……那父皇便让宫人给你做马蹄糕吃,好不好?”正兴帝掐了掐熙宁公主热乎乎的小脸儿,作势便要凑上去亲亲。
雍和宫那位出了事,那这六宫岂不就成了孙贵妃的天下了?
“娘娘……”双福缩了缩肩膀,垂下目光。面对一个落魄的皇后,她也不晓得该说甚么,皇后喜好吃这些希奇古怪的街边小食,但是陛下却一定会喜好。
臭豆腐,必然要酥炸得金黄金黄的,外头咬起来焦焦脆脆的,里头却细光滑嫩,闻起来越臭才越香,蘸上特制的酱汁儿今后,吃起来更是汗流浃背回味无穷。
孙贵妃是个可贵的明白人。
他慈父普通地笑道:“点点,想不想吃父皇手里的糕点啊?”
爱是甚么?
这也是她从不为孙家后辈邀功的起因――孙家权势大了,只怕陛下又要展转难眠了。
“但是听任顾家后辈流窜在外的话,对娘娘您并没有好处啊。”文絮不明白,她夙来信奉的便是杀人便要斩草除根,为何这一次贵妃娘娘却像是在帮着顾家似的?今先人家如果要来复仇,那可如何是好?
文絮摇点头,她脾气便是这般,夺目狠戾却不敷通透小巧。
正兴帝乌黑如墨的瞳孔猛地一缩。
敬芸儿,敬莺儿,敬双福!
冰糖葫芦,山里红、海棠果、麻山药,各色都来上一串,外头包裹着凉丝丝甜滋滋脆生生的冰糖,一咬牙酸死了,但如果哪天不吃,却也非常驰念。
“呵呵,本宫为何要拦着她?”孙贵妃目工夫冷地站在台阶上,与文絮细细解释起来,“皇后并不是笨伯,那会儿派流莺出宫,八成是猜到了陛下的筹算,顾世珩本人就在京中,且连累甚广,以是流莺找的不会是他,剩下的,便只要那顾家老二顾世玮和顾家老三顾世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