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影,在黑暗里无声划过,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属劣等人暗伏月余,保定王在其封地的确有擅便宜盐、铸钱的怀疑。”
两条胳膊酸软有力,连合个门都吃力。可就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她蓦地复苏过来,一把将房门重新翻开,瞪圆双眼向乌黑的雨幕中望去。
花慕寒少有的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离得近一些,不是能看的更清楚么。”
还不等她咀嚼明白呢,就感觉有一只要力的大手,从她的背后狠狠一推。
走到床边,看着趴在床上熟睡的大男孩儿,花慕寒微停了那么一会儿,才帮她解开了穴道,回了卧房。
半夜时分,憋闷了一整天的雨水,终究下来了。起先只是沙沙轻响,未几时,就更加的精密起来。
残剩的四个罪犯仓促躲闪,枪声四起。
花慕寒唇角微勾,声音浅淡,“六叔性子卤莽,智谋有欠,但背后之人却不成小觑。”
过了一会儿,阁房里的烛火也灭了,没有一丝声响,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放心的沉甜睡去。
※※※
两根长指在她的腕上搭了仅半晌,他便直腰走到了房外,负手立在了石阶上。
尘烟从隔壁房中闪身而出,“主子,为何不让他们持续探查下去?”
他们要车,刑警队队长承诺了。就在他们心神有所懒惰的那刹时,她利落狠绝的脱手,格挡开了抵在太阳穴上的手枪,还不等阿谁侧踢踢出,那黑人的脑门上便中了弹,重重后倒在地。
那是一只傲岸的鸟儿,羽毛洁白如雪,头颈高挺,双目黑亮,就那么冷冷的谛视着她,像是打量,像是鄙夷,像是请愿……
那双眼睛像是两个奥秘的黑洞,内里有种没法顺从的吸力在吸吮着她,在灵魂从身材里被抽离的那顷刻,她没有该有的发急,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从方向上判定,她晓得,是毕清果断脱手击毙了他。
“别教她内功心法。”
她冲他吐舌眨眼,但是,就在拾枪回身时,那颗枪弹迎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