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处所了,不是吗?
“无礼?”云贵妃一侧唇角噙着清清冷冷的笑,“依你之意,何为有礼?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我命,就在此,要安何种罪名,随便。要杀几次,也随便。如果如许还嫌不解恨,大可将鞭尸、挫骨、扬灰一一来过。”
“停止!”
那两个小宫女似是晕死畴昔了,耷拉着脑袋,动都不动。
龙椅上,那双凤眸眯的更是狭长了,薄凉的双唇也抿的更紧。
云贵妃利落的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四粒丸药,先给那两个小宫女喂下去,又别离给岚月、大宝喂了一颗。
声音清冷的比这漫天飞雪还冷,让那一堵厚厚的人墙为之颤裂。
玄色的罗伞下,那双冷酷的眸子落到了那片飘飘的红色衣衫上,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握紧。
凉凉的唇角又是浅浅一勾,左臂那红色的衣袖悄悄拂面,右手指尖的一粒暗红药丸,顺而入口。
听到前面那已然不客气的讽刺之语入耳,冷冷的朱唇微勾,脚步沉缓了很多,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往头顶那被大雪压弯的树枝上望去。
青桑国,黑为贵,黄次之。
那么,拣与不拣,又有何辨别。
宫女寺人挨挨挤挤,已然成了墙。
若不是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做标记,前面那群小跑的寺人,非得觉得跟丢了不成。
“主子!”岚月用力一挣扎,翻身下凳,可还不等她挣扎向前,便被行刑的侍卫拉住了。
论姿色,这云贵妃是一看倾城,二看倾国,别说是青桑的后宫,就是放眼天下七国,也当是首屈一指。
“这四个贱奴倒是硬气的很,打来打去连叫都不叫一声,也不知你这贱妇常日里是如何教出来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药就能救他们的命吗?持续打,当众杖毙,以儆效尤。”声音文雅、闲淡,戴着玛瑙戒指的手指捏起茶碗盖,浮了那么两浮,视线垂影,低头浅啜了一小口。
“贵妃娘娘,皇上、太后和各宫主子正在毓庆宫外等着呢,别让主子们跟着受罚啊!”后槽牙紧咬,一侧眉毛斜扬,眼睛里尽是鄙夷,不阴不阳的声音像是从被捏住的鸭嗓子里挤出来的,又尖又细。
不信,便是不爱。
红色的衣衫,在这雪花中翩但是动,似白蝶,似白鸽,更似一只红色的──凰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