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做标记,前面那群小跑的寺人,非得觉得跟丢了不成。
红色的衣衫,在这雪花中翩但是动,似白蝶,似白鸽,更似一只红色的──凰鸟?
“停止!”
云贵妃利落的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四粒丸药,先给那两个小宫女喂下去,又别离给岚月、大宝喂了一颗。
撕棉扯絮的大片雪花里,她薄弱的身子有些左摇右摆,简朴用一根颀长的白布条今后拢住的长发,猎猎舞动。
听到前面那已然不客气的讽刺之语入耳,冷冷的朱唇微勾,脚步沉缓了很多,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往头顶那被大雪压弯的树枝上望去。
雪,是她的最爱,因它而爱上了这份苍茫,但是,本日却感觉被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本身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处所了,不是吗?
“这四个贱奴倒是硬气的很,打来打去连叫都不叫一声,也不知你这贱妇常日里是如何教出来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药就能救他们的命吗?持续打,当众杖毙,以儆效尤。”声音文雅、闲淡,戴着玛瑙戒指的手指捏起茶碗盖,浮了那么两浮,视线垂影,低头浅啜了一小口。
论姿色,这云贵妃是一看倾城,二看倾国,别说是青桑的后宫,就是放眼天下七国,也当是首屈一指。
※※※
素白的裙摆轻动,眨眼间,人已飘到了宫门外。
“你……”皇后先是惊诧,随后就气的浑身发颤起来。
那厚厚的人墙又是一阵骚动。
毓庆宫,宫门前。
※※※
“嘶嘶”的声响连成了片,似是不忍,似是感慨,似是鄙夷。
雪地上被拖行出了长长的血迹。
严子穆被侍卫像扔只面口袋似得重重扔到了地上,刹时,四周的白雪上便绽放了几朵妖艳的红梅,他似是连直起上身都困难,气若游丝。
“无礼?”云贵妃一侧唇角噙着清清冷冷的笑,“依你之意,何为有礼?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我命,就在此,要安何种罪名,随便。要杀几次,也随便。如果如许还嫌不解恨,大可将鞭尸、挫骨、扬灰一一来过。”
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人墙那边传来的重重杖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