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甚么要如许……”幽梦神情有些恍忽,幽怨哽咽,“说走就走,他把我这里当甚么处所?把我又当何为么人……”
少傅道:“不但如此,陛下也不知如何想的,竟让太傅暂住于风华园中著书……”
到了第二日午后,太子幽寂与少师、少傅两位辅臣下了飞廊,路子太初宫外的复道,远远地,刚好见从颐心殿里走出的梅自寒回身绕过了宫墙一角,转眼不见。
“风华园?!”幽寂重重咬住这三字,心被一把揪紧。
少师也看到了,却垂首一边瞥他一边粉饰:“殿下,您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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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寂认出他的身影,猜疑道:“那人……是太傅么?”
幽梦听完,冷傲哼了一声。
兰莹沉默半刻,心想幽梦如许的多情之人就是如许,心眼儿细,平日再沉着沉着,偏一沾上豪情,惹来心头的牵念,就轻易钻牛角尖,患得患失。
“是……”少傅说得诚惶诚恐,“说是以顺带教诲小公主学业为由,他这阵子可都是住在小公主府里的啊……”
幽梦作气将双眸一扬:“我是甚么人?怎会被他吃定?我吃他还差未几。”
这算甚么?暗度陈仓了么!
“好啦,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兰莹笑着拈起一小块枣泥山药糕,悄悄往幽梦嘴里一塞,她猝不及防倒也没回绝,兰莹这头劝着,“你且放心睡一晚,等明早我们一起进宫,趁你去存候的时候,我多帮你探听探听,看看太傅可曾到过宫里?”
“胡说,那清楚就是太傅!”幽寂呵叱,不堪猜疑,“他不该在文渊阁好好待着么?为何能收支宫苑?”
幽梦冷静嚼着那枣泥山药糕,熔化在嘴里的清甜使她微微牵动了唇角。
“你那里是在乎他的去处?说白了,你就是感觉他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庸人自扰了吧?”她一语道破,忽地轻笑,“不怕我们小公主上火,不声不响地走,也只要他能惹得起你这份心性,我看呐,他就是看中你在乎他这点,以是吃定了你呢!”
“你到底是在跟谁活力呢?”兰莹扶她臂膀,温言软语地劝着,“如果气他,怎的来作践本身?不过是他分开两日罢了,又没说不返来,你犯得着气坏了本身的身子?”
兰莹低眉掩唇而笑:“不过换个角度想,他若做得毕恭毕敬,凡事都与你报备,反倒显得生分见外了呢。”
“我晓得你是气他不辞而别,谁让太傅是那么沉寂寡言又有主意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本身的来由。”兰莹语重心长,“他毕竟是朝廷重臣,总不成能平白无端消逝的,他就算不在这里,也该有政务要措置吧?不然他如何对陛下交代呢?”
幽寂惊奇侧目,不成置信:“是父皇的旨意?”
少傅胆怯地拱手:“殿下有所不知,半月前陛下就已下旨将太傅请出了文渊阁。”
幽寂心中仿佛霹雷一声,地动山摇,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被瞒到了现在,梅自寒到底是何方妖孽?施了甚么神通,先是利诱了幽梦的心志,现在又勾引了他圣明的父皇,如何能这般地放纵他!
幽梦冷冷别过甚:“你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