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晌午,立夏连哄带骗地将幽梦拉上千帆楼。
凤栖梧蓦地一滞,歪着头凝睇他,用眼神问候他甚么意义。
马济纮也是见好就收:“这我明白,不消君上关照。只是祁爷的心机就很难吃透了,他安排部下人盯上公主,仿佛要有甚么行动?”
“要我看甚么?”幽梦见那几个亲信的主子都在,兰莹也在,不由迷惑。
满眼的姹紫嫣红让幽梦颇觉风趣,翩然勾起嘴角:“你们是从哪找来的这些美女人呀?”
凤栖梧眉峰愈紧,神采透出阴翳,转头兀自考虑着,不知是不是用心避重就轻说:“祁爷连这类小道动静都探听,俄然间这么存眷公主的意向?莫非……是公会里有人提点他甚么了?”
“传闻是和公主吵架了,临时没有要和好的迹象。”马济纮勾起半边唇,别成心图地冲他坏笑,“君上您自个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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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济纮手顺势一摆:“君上管不管这事儿,我就不瞎操心了,不过我可给您提个醒,谨慎有人捷足先登。”
“祁爷那边我会找机遇问明白的。”凤栖梧考虑半晌,虽有迷惑,却不至于心神燥乱,“总不会私行行动,对我连声号召都不打,他还向来没这个风俗。”
马济纮却想提示他重点抓错了,便打趣道:“这小公主也挺成心机,太傅才刚走,她就急着找男人,看来也是耐不住孤单,浪性风骚的主啊?”这敢情好,和你正凑上一对,绝配!
顺着露台往下望,正对着「烟柳画桥」景中最大的花圃,此时繁华锦簇,柳色青青,花圃里熙熙攘攘站着好些个年青男人,目光一扫而过,只见芙蓉如面柳如眉,各个生得漂亮不凡仿佛璧人,这偌大富丽的公主府几时如许壮观过?
凤栖梧悄悄蹙了蹙眉,这话听了,叫他模糊就有些不欢畅了。“别瞎揣摩。”他一脸严厉叮嘱道,“老马,这话先别对任何人说,待我亲身去一探真假。”
马济纮罢了罢了地笑着点头,说道:“实在倒也没甚么不承平的,就是产生了一件仿佛对公主不太好的事儿,对君上……我就说不准是功德好事了。”
“这是祁爷那头人流露的动静,说是公主府的管事这些日子在贩子里明察暗访,扣问可有面貌姣美,品性端良,才艺俱佳的公子哥儿……”说到这,马济纮顿了顿,成心望向凤栖梧,口气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看这架式,怕是在暗里里给公主物色面首的模样啊?”
这是在表示他要晓得抓住机会“趁虚而入”,凤栖梧白他一眼,轻嘲:“真无聊,你当我是甚么人啊?”
“搬走了?”凤栖梧惊奇地眉头一蹙。
立夏笑嘻嘻地拉她到扶栏,手往一处指去:“喏,公主你看。”
马济纮随即收敛了笑容:“就在月初那会,我听眼线说,梅太傅从公主府上搬走了。”
凤栖梧挑眉斜眸,眯长了一双桃花笑眼:“甚么时候学会跟我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