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走出帐中,四周打量一番,却见驻扎此地整整三日却没有接到任何号令的兵士,脸上都暴露些微疲颓的神采,不由微微点头,心中低叹。
“楼惜玉接旨——”天权听了清尘的话,这才从袖中取出圣旨,缓缓展开。
异姓侯是交战疆场的老将,以老谋深算著称,在没有拿出万无一失的攻城打算之前,就算是号称战神的楼惜玉也不敢冒然脱手,也正因如此,两国战局堕入对峙阶段。
“我又何尝不晓得?我不过是在等一个机遇罢了。”清尘低着头,开口说着,“我早已飞鸽传书给沐清珏,等沐清珏的圣旨一到,也就是我们脱手的机遇了。”
眼神。是李忆清的眼神,当李忆清从最后的慌乱中沉寂下来以后,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笃定和了然,竟和半夜梦回时,她脑海中划过的双眸一模一样。
“沐清珏的圣旨?”明日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清尘,不知她所言何意。
战役的气味缭绕在南郡四周的上空,天星国楼惜玉雄师兵临城下,凝月国异姓侯严明以待,两相对峙。
现在四海内哄内乱不竭,风晞然被送到莫前辈那边养伤后就一向没有呈现,萧凌传闻被萧逸废了武功,顾延昭受伤逃脱不知所踪,罗晋在南郡帮手异姓侯镇守,万俟俊不是她的敌手,玉无缘远在南疆……
本来觉得重生后,她能够心硬如铁,不再被任何人牵动情感,可谁知阿谁叫萧逸的男人还是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的内心,不过是一年多的工夫,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竟在无形中深切在她的脑里内心,挥之不去。
明日闻言,点了点头,回身走了出去,守在了营帐的内里,而清尘却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脑海中却浮光掠影地闪过一些深藏在内心的事情。
天星国远道而来,舟车劳累,且粮草不敷,火线比来的粮草供应也需求从郎城运来,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时候内拿下南郡,对天星国以后的行军,将会大大倒霉。
两人站在那边,看着阿谁叫李忆清的兵士在案几中间忙活,先将桌上已经冷却的茶杯挪到一边,而后将狼籍的书卷和舆图都清算整齐。
但是现在,清尘明晓得异姓侯不好对于,可还逼着楼惜玉立下军令状,拿性命做赌注,万一失利,岂不是让天星国接受庞大的丧失?
眼看着茶杯就要摔在地上变得粉碎,却见阿谁叫李忆清的兵士眼疾手快地弯下腰,从下方托住茶杯,将茶杯稳稳地接住,随后放到结案几上的底托中,一套行动行云流水,快地不成思议。
南郡防备森严,异姓侯既不主动反击,也不被动迎战,全部南郡堕入一片沉寂,而与此同时,天星国的虎帐也开端满盈着一丝躁动不安的氛围。
“我让楼惜玉立军令状,不是真的想逼楼惜玉去和异姓侯硬碰硬,而是想让罗依依脱手。”清尘说道,“楼惜玉固然是疆场厮杀的将军,但是充满了凛然正气,他不会去操纵罗依依,要想从异姓侯那边密查动静,我们只能让罗依依本身脱手。”
待李忆清出去以后,清尘走到案几边,将本身出营帐之前看的行军布阵图再次拿了出来,细心看着,并未发明甚么不当,这才放下心来。
说完这话,清尘便回身朝着本身的帐中走去。
清尘掀帘而入,目光从帐中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独一一个不是军中将领的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沐清珏也是演戏的妙手,派了个如此首要的人来宣旨,那么这道圣旨,就更具有压服力了。
“技艺不错,让你当个打杂的兵士,还真是委曲你了。”清尘不动声色地看了那无缺无损的茶杯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之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