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当权的男人,哪有从一而终的。依我看啊,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没见楚中丞死了,韩太傅也没甚么表示么?若真对楚家那位蜜斯上心,怎的还会让人家哥哥死了。”
秦阳“啧啧”两声,跪坐下来抱了一个歌女在怀里,笑道:“朝堂里没有不顺心,那便是其他处所不顺心了。你该不会又是被宫里那爪子锋利的猫给抓伤了,跑出来找我撒气?”
秦阳好歹也是跟韩朔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韩朔那点破事,他清楚得很。只是如何说呢,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惦记取不放有甚么用呢?他反而感觉宫里头那位比楚明丽合适韩朔多了。
“嗳,这还能有假?不看韩太傅已经年过双十,却未曾结婚么?那般高的出身职位,哪家闺女不是巴巴地想嫁?可这么多年了,愣是没见太傅结婚。”
“她没那般首要。”韩朔轻笑一声,目光投向场中挽袖作飞天舞的舞女,喃喃道:“我本日,是去看明丽了。”
回回都是如此,楚潋滟惹他不高兴,老是来找他。秦阳心下感觉韩朔也是脑筋不普通的,捏死一个楚潋滟多轻易啊,他偏生要留着她给本身添堵。嘿,该死!
秦阳叫他说得打了个寒噤,一脸古怪隧道:“对着宅兆想这些,也不怕你的小老婆跳出来咬你……如何就没那么爱她了?你不都为了个楚明丽,快把楚家给拆了么?”
“前段日子有坊间传闻说韩太傅有断袖之嫌,我还不信。本日算是有些信了,你瞧瞧,几个花魁都没看上眼呢。”
竟然一时表情不好,当真来这里了。他韩朔,甚么时候也如许打动了。
秦阳笑:“韩太傅你这是端着架子要人来送钱呢,可别把人胆量吓破了,门都不敢再上。”
“自罚三杯,我便不怪你了。”韩朔淡淡地说了一声,伸手便将秦阳面前的酒杯给倒满了。
“哎,好好!”风妈妈一笑,朝着门外直招手:“女人们,都过来!”
韩朔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不说那些了,本日我只是想来看看,都说这青楼楚馆多风情,活这这么多年,还没见地过。”
“嗯,我还健忘了跟你说。”秦阳道:“本觉得江随流会跟着裴叔夜投你门下,那里晓得这两天他俄然改了主张,去投了楚啸天。我还没想明白呢,好端端的康庄大道不走,你说他为何要去走巷子?”
“罢了,换两个曲儿唱得好的人来就是了。其他的,不需求。”韩朔抿唇道。
风妈妈急了,这美的不喜好,操琴唱歌的也不喜好,韩太傅这是做甚么来了?
一水儿莺莺燕燕涌出去,韩朔皱眉。脂粉味实在太重了,气候尚冷,这些女人一个个都穿得轻浮,也不怕着凉。
当年楚明丽病逝,韩朔差点一剑指了楚啸天的喉咙,说都是他们照顾不当,明丽才会死。要不是楚潋滟拦着,当年楚啸天就该一巴掌劈死这混小子了。
韩朔皱眉,想起一张笑得娇媚的脸,心下就是一阵烦躁,端起酒来就喝。
韩朔嗤笑:“待他班师返来再言不迟,何况军中又不是他毕卓一人独大,另有谢戎和虎威守着,我担忧甚么?”
秦阳点头:“看起来你是不消担忧,但是你瞧瞧,现在兵权楚家捏着很多,谋臣也有很多投在了楚家门下。方才还传闻那江随流过两天上任,要去做其中书省的通事。楚家的权势你觉得被你压抑,实在,也还是一点点在涨啊。”
韩朔坐在软垫上,捏着酒杯看面前的舞女纤腰款摆。
秦阳点头,浅笑着问:“现在的楚氏潋滟,可还曾如当初那样,将您放在心上?”
“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小我是生不成忘的。她活着也好,死了也罢,老是要在内心头留着个位置给她,才不算忘恩负义。”韩朔道:“冲轩,本日我在她坟头边上想,我是不是实在,也没有那么爱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