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话如无形剑,当真能够伤人至深。
司马衷垂了眸子,左手几不成察地有些颤栗。
“现在终究好啦,你能够大胆地占有洛阳,即位为帝,没有人能拦得住你。”潋滟松开了小傻子的手,走近韩朔,笑道:“既然已经获得了你想要的,又为何还要苛求我能跟你归去?”
“傻子又如何?不懂朝政又如何?他拿一颗至心待我,我还不了他甚么,还一条命,莫非还多了么?你韩子狐有治国之才没错,但是你从不把大权给他,又安知他不能令天下安乐,做好安世之君?”潋滟睨着他笑:“在我眼里,皇上比太傅你,更让我感觉放心呢。”
潋滟愣了一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看着面前的人,眼里都是讽刺:“韩朔,你甚么都好,只可惜自视太高。老是你觉得,你觉得我会舍不得,觉得我会再像之前一样,觉得你每次伤害了我以后,我都会谅解你并还是那么沉沦你?”
“大略是早在姻缘庙,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情分就算是尽了吧。”潋滟笑够了,悄悄抬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以后,你还从那里瞥见我对你有半分沉沦?孩子么?它没了,本就在我料想当中,我一点也不难过。哪能当真让你韩朔的血脉,污了司马皇室的江山?”
要他杀了她?他才不要!她若当真如许狠心对他,他定然要囚禁她生生世世,让她还他余生!
她早就不想要那孩子了是么?很多事情他没有去想,现在才想起,仿佛是他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