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皇上。”
“母妃派人过来了?”李祁转出屏风,快步而来,身上的衣衫混乱,脚步略见踏实,亦不知喝了多少的烈酒,整小我还是醉的短长。
李祁毫无起伏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
“你觉得本王是傻子不成?你觉得冒充璟王府的便能够瞒过本王?”
保卫森严的暗牢里,明显灭灭的烛火照着悬在铁索上,血迹斑斑的人。
她的袖口,金丝绣着一对鸳鸯交颈缠绵,此时瞧起来竟带着几分的旖旎之色。
“既然是这般中要的事情,你便随我去见王爷罢。”柒婉身上的环佩轻响,行动已经踏进了殿门。
他抱着她的身子往龙榻上走,她紧紧的将身子伸直在他的怀里,手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肩膀。
“娘娘。”
几近同时,那玄色身影扑到面前,举刀向他们砍下。她的身形一晃,刀刃砍中了她的肩头。
她身上的熏香垂垂的散去,氛围里,流淌着浓烈的龙涎香。
“胡说。”
“平身。”
他揽住她的腰的手缓缓的收紧,薄唇轻触到她的耳畔,气味缓缓的拂在她的颈畔。
澹台云瑶瞧着他脸上凝着的和顺,那么浅,几近未达心底。
触到的是冰冷的一片,李胤的目光如有似无的从她嫣红的脸上扫过。
她咬牙拔出剑,用尽满身力量将那削铁如泥的铁刃刺向了那刺客。
不过半晌,一袭若雪的纱裙从殿外走出去,婢女们谨慎翼翼的替她脱去身后的披风。
“朕记得之前宜妃喜好做这些,你的性子倒与宜妃有些相像。”
身后的侍卫得了命,便忙不迭的将冰冷的水倒在那刺客的身上,那男人痛苦的哀嚎了几声,却幽幽的转醒。
“殿下,殿外刺客都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活口!还请殿下发落,”那侍卫跪地禀道。
柒婉再也顾不得别的,猛地爬起来从前面死死的拖住她,抱住他拿刀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上去。
“是关于阮绿萼的事情。”那黑衣男人脸上神采凝重,精光微微的一闪。
那扑入鼻端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剑刃直没至柄,扎进血肉的闷声清楚入耳。柒婉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娘娘为圣上做了一件龙袍,前来呈给圣上——”
“殿下,谨慎——”她不假思考的紧紧的扑向了李祁。
柒婉只觉得本身必死无疑,却不料本来烂醉的李祁竟规复了一些神智。猛地飞身跃起,半晌之间夺过了那刺客的利刃,然后将狠狠的扎进了那刺客的身上。
天气已晚,一弯新月如勾挂在树梢,月光似水,照在侍卫的甲胄之上,如同从天而降的天兵。而林间的草木皆蒙着一层厚厚的银霜,北风一吹,让人感觉遍体生寒。
李祁沉默的看着这统统,投在地上斜长的身影仿佛一道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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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的目光如有似无的拂向一旁的顺公公,御前的主子都善于察言观色。顺公公微微的摆了摆手,那些主子们都悄悄的退了下去。
四更天非常,天高低起了鹅毛大雪,窗纸被北风吹得蔌蔌作响。如此的酷寒至骨,众位侍卫还是抓紧了巡查。
柒婉凝眉,只见他身后几名黑袍的男人,恭然立在门口。
柒婉只感觉李祁厚重的衣袍身上,仿佛有甚么硬物冷冷的咯在她的腰间,这是李祁随身的短剑。
“殿下,你认错人了,我是柒婉啊?不是姐姐。”她双目无神,大口的喘着粗气。“臣妾……”
那刺客见仿佛有破门而入的迹象,便深知本身在殿外的朋友支撑不住了,便再也顾不得别的,猛地欲要将刺刀再次刺向阿谁浑身鲜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