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那医女过来,谨慎翼翼的跪在舒宝墨跟前,恭恭敬敬的对神采如血的舒宝墨道:“还请悄悄伸脱手来,奴婢为您评脉。”
“罢了,你好生去和祁王团聚罢,不过三日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只可惜了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世便失了父亲。”
皇后称病未曾过来,倒是后宫的嫔妃来的齐备,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只听闻皇贵妃未至,皆是欢乐不已。
“不过是前些日子感了风寒,身材不适罢了。”舒宝墨吓得神采惨白,桌案动手掌死死的攥着素锦的帕子,倒是满手的盗汗。
绿萼微微的皱眉,却瞧见去外务府拿份例的珍珑返来,见了绿萼便道:“皇贵妃娘娘,刚才去外务府,只听闻今儿在澹台娘娘的寿宴上,医女给舒昭仪诊脉,只听闻昭仪娘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了。”
“便是病了亦要好好的瞧瞧。”澹台云瑶叮咛身边的金串道:“刚才给本宫送药的医女可分开了?可还在殿中?”
珍珑得了话,忙不迭的上去扯拽,她的力量甚大,不过半晌便将慧儿拉出殿去,绿萼远远的便闻声慧儿撕心裂肺的声音。
酉时已过,宫内点起了灯烛,绿萼还在瞧着殿内金笼里的鹦鹉入迷,便闻声宫女过来回话,“皇贵妃娘娘,可要备膳?”
澹台云瑶的目光成心偶然的扫过满脸恹恹的舒宝墨,她原是极其热烈的人,昔日在宫里不管谁请她吃席,她都是到的最早的,她的性子活泼,不拘末节,倒是大家都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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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如此,那顺公公赶快躬身上前,那倒是两月前的事情了。”顺公公脸上笑起来的褶皱都能塞进几粒麻子,可手心却排泄了汗,这两个月皇上日日专宠皇贵妃,何曾去过旁人那边,这莫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呦,昭仪娘娘莫不是怀了皇嗣?”澹台云瑶的脸上尽是笑意,“皇上,还不快叫太医瞧瞧,只怕要恭喜皇上了。”
舒宝墨的话尚未说完,便全数吐了出来,她身后的宫人赶快将痰盂放在她的身边,替她谨慎翼翼的擦拭着衣衿上的肮脏。
李胤的脸模糊在觥筹交叉的暗影里,幽幽沉沉,稳定喜怒。“顺公公,朕记得两个月前皇贵妃病了,朕去了淑昭仪的宫里,朕没有让记档……”
她满脸含笑的对李胤道:“皇上,臣妾年幼之时曾在渤城住过些光阴,那边的广肚Ru鸽做的极是正宗的,臣妾已命人寻了厨子,做了几道,皇上定要尝尝才是。”
“娘娘,求您向皇上讨情,饶了殿下罢,殿下在边关一向循分守己,未敢有半分的谋逆之心。”慧儿哭的眼泪纵横,有穿戴一身素锦的袍子,愈发显得荏弱和凄楚,让人瞧见了忍不住的心疼。
她害喜极其短长的,瞧着桌上的菜色亦是半分食欲皆无,她刚要拿起一块芙蓉糕压抑住恶心,便只闻声劈面的澹台云瑶满脸笑意的道:“传闻昭仪娘娘昔日亦是去过渤城的,娘娘可要细心的尝尝。”
“何必这般的费事?”李胤的脸上有些不耐。“将医女给朕叫来。”
绿萼见她哀嚎不止,愈发内心感觉腻烦至极,指着珍珑怒道:“你们还瞧着做甚么?还不将她拉出去,让她去给祁王和毓太妃哭丧,本宫还没有死呢。”
绿萼听到此话正巧拿着金簪逗弄着笼里的鸟儿,却猛地失了手,那锋利的锋利猛地戳出去那鸟儿的眼睛,顷刻间那鸟儿痛的凄厉的叫着,扑腾着翅膀,顷刻光亮的羽毛上站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