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走了,萼儿你在宫里耐烦的等着,总有一日,我会进宫接你。”李祁迈出殿门的一霎那,回身对她如此说道,眉眼中倒是万般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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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择巍猛地放开了那妇人的手,发了疯似得狂笑,语声尖促孔殷,“不幸我平生为你交战,你却诛杀我满门,不幸我金家几代贤明,现在竟落得这般的了局。”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瞧见一个奴婢奔进屋内,仓促道:“老夫人,宫里差人过来,说今儿咱家娘娘不谨慎摔了,失了孩子,娘娘也因为血崩殁了。”
祁王沉默半晌,方才喃喃道:“本日你不体味本王,来日你定会晓得我昔日的无法。”
“云义!”绿萼厉声喝令,“还不快出去。”
舒千城微微皱眉,目光却凝向窗外,只见丫环隽儿端着新沏的茶,提着裙子,谨慎翼翼的出去。
“娘娘,今儿伤了眼睛的鹦鹉死了,主子已让人再去购置了。”一旁奉养的内侍战战兢兢的回到:“殿外还养着几只画眉鸟,不如拿进殿来先给娘娘解闷。”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瞧着那些鸟一向被豢养着,如果放了,不会寻食,定会活活的饿死了。”珍珑有些担忧的道:“若娘娘不喜好,不如送到别的宫里。”
“如此甚好,我们便两不相欠罢。此生的债,皆已经清了。”绿萼背过身去,不再瞧他一眼。
“接旨罢,还请云将军护送殿下出宫。”绿萼的将圣旨卷好,掷在祁王的怀里,“殿下的侧妃在偏殿里关着,云将军切莫要忘了。”
“本王妃有一件东西定要给将军瞧瞧,若将军瞧了便请奉告可情愿拥戴祁王殿下登上皇位?”玉蕖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件物什,倒是一块明黄色的圣旨。
那舒氏听闻此话,眼睛一黑,顷刻昏死畴昔了。
素白的帷幔,一个熟谙的身影站着。乌黑如墨的长发垂在身后,一张惨白的脸上,却有着模糊的笑意,“本王此生从不信佛的,可刚才在佛前请了愿,只求临死前能见你一面,果然应验了。”
绿萼抬头瞧着殿前金色的牌匾,拂袖直入。那云义认出绿萼,便赶快上前,“皇贵妃娘娘,皇上有旨,不准任何人进殿。”
云义领着几百名禁军驻守在寿安堂前,竟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殿中。
一旁的世民气下疑虑不已,如何好端端的竟让这皇贵妃过来颁旨,却又不敢拿过来瞧。云义亦是愣住了,只让出了路,“娘娘,请……”
“假传圣旨乃是极刑,珍珑你怕吗?”绿萼的脸上凝着淡淡的笑,“本宫不怕死,倒是怕扳连了你。”
“殿下请错了愿。”绿萼望着他,忽视一笑,“殿下应当要求让那些没有效的废料,将您救出去的。”
“mm早已晓得,亦是在宫里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儿臣都狐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圣上的。”舒千城气得几乎要将桌子掀翻,“那混账以此事作为威胁,要我帮他撤除金家满门,可不料竟寻不到他夫人和儿子的尸身了,又不敢在京中大张旗鼓的寻人。”
“娘娘有所不知,宫里可乱了套了,有人试图救援祁王被侍卫发明了,死了几十个死士,皇上正愤怒着呢,前朝那张侍郎为殿下讨情不成,撞了金銮殿前那九龙玉石盘柱。”内侍谨慎翼翼的回道:“皇上刚才打发顺公公过来,说今儿不过来了。”
他超出殿门,殿外的帷幔,廊柱……殿外的人亦是听到了这圣旨,却都未敢去拦,只瞧着李胤的身影消逝在满满的廊下,沉沉的夜色里。
舒氏本就是妇道人家,现在听闻了此事顿时没了力量,只依托着桌子,竭力支撑,很久方才喃喃道:“此事莫要让你祖父晓得才是,若他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