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你即如此爱她,莫非你甘心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奴婢不敢坦白娘娘,奴婢十四岁便成了小郡王的暖床丫环。奴婢虽没驰名分,却极其晓得主子的心机的。”珍珑是个直性子的人,不懂半分的隐晦,“厥后小郡王回了江南,从青楼里花了几万两银子赎了个红牌归去,日日唤她萼儿,现在奴婢见了娘娘,才晓得小郡王不过是睹人思人罢了。”
“我的承儿没有了,凭甚么她却有了孩子?我温静娴自问从未做过负苦衷,从未有愧于六合,却为何这般的待我,为何阿谁女人这般的好命?”皇后放动手里的玉马驹,眼里尽是嫉恨之色,“承儿,母后便是拼上身家性命,亦要为你报仇。”
“现在本宫已经有了身孕,如何能舟车劳累?”她眉峰微蹙,过了半晌才接着道:“打发人去回了皇上,只说本宫不去江南。”
“惩罚?云义,你愈发的让朕绝望,下去领四十大板罢。朕在给你一次机遇,马上出发去丰城,抵抗金择巍十几万雄师,你便与丰城的百姓同生共死罢。”
这日绿萼一觉睡至晌午方才醒,又因几乎滑了胎,宫里的人便愈发的谨慎翼翼的奉养起来。她瘦的整张脸都尖尖的,仿佛一枚小小的杏核,双眸展开,却无半分的华彩。一旁奉养的珍珑见她醒来,便赶快差人拿来盐水给他漱口,有端来洗漱之物。
一旁的温初珍眼角漫过一丝的对劲之色,“姐姐这般想便对了,再过些日子只怕皇上都要废后了,昔日她没有子嗣便那般的对劲,如果有了皇子,这后宫岂会再有我们姐妹的安身之地?”
顺公公亦不知如何去劝,却只得道:“主子晓得皇上的难处,前朝那些人不晓得如何得知皇贵妃娘娘假传圣旨之事,说甚么诛妖妃清君侧。若非圣上已皇贵妃腹中的骨肉为由,只怕那些人定会难堪皇贵妃娘娘的。”
他说出如许的话来,他的面庞,冷峻的如同刀刻普通。赤红的眸子上洇出浓浓的杀意,那种杀意背后是愤激,暴怒和无情的叛变。“她现在对朕来讲,无异于跗骨之蛆,留不得了。她腹中的骨肉能留下也罢,留不下也罢,都由着天命罢。朕昔日只盼她有个孩子,方能将她的心囚禁在这深宫里,可现在却恰好相反,她怀了朕的子嗣,朕却将她送走。”
“娘娘,那璟郡王巳时来给娘娘存候,奴婢见您睡着,便做主让他归去了。”珍珑眼神有些微微的闪躲,声音里倒是可贵的欢乐,“郡王给从江南带来些荔枝来,拿来给娘娘尝尝鲜的。奴婢昔日在江南便晓得,那荔枝是极不轻易保存的,荔子果甫离枝头“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孩子自是保住了,奴婢已经差人探听了,太医说看脉象仿佛是个男胎。”那夏安战战兢兢的瞧着皇后和温初珍,恐怕这两位主子一不欢畅,便拿她们这些主子出气。自打太子殁了,皇后莫不是日日在宫里痛苦哀嚎,便是吵架主子。
绿萼瞧着她的眉眼,不由得很有感到。原是冷血至极的杀手,现在竟为了一个多情至极的男人,如此低眉顺目标。不由得悄悄的叹了口气,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舒宝墨。“本宫有了身孕,不肯贪凉,这些荔枝你便拿去吃罢。”
宫人们都极其谨慎的跟着,只感觉风吹在身上如同被砖石不竭的砸着,却连半分劝的话都不敢言。只因为这九五之尊的帝王,如同随时发作的山洪普通,让人胆颤心惊。
“都是她害死了我的承儿,本宫毫不信赖是一个勾引皇上的奴婢做的……”温静娴果然被她的一番话给震惊,尚未结痂的伤口好似被硬生生的再次扯开,她倏的声音愈发的凄厉,如同恶鬼普通,“皇上好狠的心,承儿是他的嫡子。现在就义了性命,皇上不但不惩办那女人反倒到处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