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儿。”李胤低低的开口,语意落寞,“朕若不在了,你莫要去都城,也莫要去寻他,不然朕变成厉鬼亦不会放过你们的。”
绿萼恍忽抬眸,瞧见他近在天涯的端倪,心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他神采惨白,手指冰冷,声音里倒是万般的信赖与和顺,倒好似新婚伉俪举案齐眉之时依依惜别之竟,眷恋与不舍,好似一日不见便是沧海桑田。
“朕等你返来。”淡淡的龙涎香气味轻拂耳鬓,李胤低低道:“朕信你,必然会返来,不会跟着他分开。”
“好,皇上放心,便是我留在他身边又如何,他如果敢伤您半分性命,我便要他生不如死。”绿萼在他的耳边悄悄的低喃,“不过皇上放心,臣妾便是放弃庄严,名声,亦帮您夺回原应属于您的统统。”
“爹,你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李琮听完她的话倒是神采突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爹,她这一走,我江南再无掣肘那新帝的把柄,请您三思啊。”
“我原是这般的女人,莫非小郡王不知?小郡王昔日一心要娶我为妻,可我阮绿萼却不屑,郡王妃如何能比得过一个皇妃。”绿萼微微阖上双眼,恐怕一睁眼便是泪流如何,“本日我便去了,来日我夫君有半点差池,我定要你们全部江南陪葬。”
璟王一僵,顿了很久才开口:“本王亦不过是为了江南的百姓,毕竟本王亦不想江南血流成河。”
绿萼轻移脚步,脸上却凝着淡淡的笑:“林将军,小女传染了些风寒,怕感染了旁人,便用面纱遮住,您放心,宫里的端方奴婢都懂,定能好好奉养娘娘。莫非大人狐疑奴婢心胸不轨?”
她任由他的摆布,哽咽道:“您莫要再说甚么死不死的胡话,也不忌讳着些。”
晨光熹微,蝉声垂垂的入耳,门外远远的传来侍卫换岗的声音和丫环小厮打扫天井的声音,李胤眉宇微皱,从浑沌钟垂垂的醒来。待他的眼睛落在趴着锦榻睡着的绿萼身上,不由得目光一紧。
却只听璟王暗哑的语声缓缓道:“皇贵妃娘娘,请您放心,只要我新帝肯下诏让我江南自主为国,本王便包管你夫君一声繁华繁华。云将军已在府外等待您……”
“既是云将军的人,我天然是极其放心的,只是委曲女人为我们嫄儿为丫环了。”那林知府脸上倒是袒护不住的高兴,“女人可当真是及时雨,贱内正担忧嫄儿进宫无人照拂呢。”
“这自是最好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女人一向带着面纱?”
听到他这般断交的话,她的眸底闪现出靠近灭亡普通的绝望,泪水再次划过她的脸颊:“臣妾毫不会让你受任何的伤害,毫不会让皇上死,皇上要陪着臣妾白头到老。”
“我自是不晓得玉玺在那边,我倒是情愿去都城,劝新帝应允你自主为帝如何?”她此次前来的目标他已经晓得,反倒不肯再与他兜圈子,只是勉强一笑:“我阮绿萼在新皇心中的分量您自是晓得的,若我劝他,他必然承诺。”
远处喧闹的脚步声好似隔着万重山,她几近只闻声本身发髻上钗环扑簌簌作响的声音,她舍不得离他而去,如果能够她甘愿随他一起赴死,但是他不肯,他不肯抛下这江山,可她又有甚么体例,她从未感觉如此的衰颓过。
“也罢,等他生出来复兴罢。绿萼细嫩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很久方笑道:“本日云将军要出发回都城了,我去给他送行。皇上好生安息罢,那些人不会再难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