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显得道心果断。
元止神君被小巧牵动手带回家，她又一次从摇篮中抱起岩儿陪他玩，还是稚嫩树灵的万年树下，元止神君盘腿坐着。他伸脱手，感受着树身――统统果然如他想的那样，这树徒有其表，实在底子没有灵智，更没有树灵。
这个梦不是假的。
小巧放声大笑：“笑煞我也，笑煞我也！竟说求仙是为求道，我倒感觉心中有道，无谓成仙！求仙求的是长生，是名，是利。如果大风雅方的认了，倒也能让我高看两眼，说甚么求仙是为大道，这等冠冕堂皇的话，听了便叫人发笑！”
“那么你能够带天帝出去呀！”小巧轻声说。“这里是梦中天下，你与天帝两人，莫非还怕我一个孤魂野鬼？”
这当然是不成能的，神是不会感觉冷的。
这就是神与人的不同啊，神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凡人要生老病死，有情仇爱恨，为了活下去已经非常艰巨，短短的数十载人生，对神来讲，不过是眨眼的一刹时。
因为他是神。
“元止。”没给他反应的时候，小巧又放柔了声音。“我真的好累，我在这个梦中，被困了一万年了，浑浑噩噩，飘飘零荡，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么另有谁能让我摆脱呢？”
元止神君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问小巧：“你杀了我吧。”
当然不是。
第六片龙鳞（六）
他杀妻戮子以证大道？
寒微纤细，如蝼蚁，如灰尘。
“你不信赖我吗？那你能够带我出去，带我去见天帝，他会认得我的。”
他早已忘怀尘凡中事，可他感觉，如果她，他是不管如何都舍不得伤害的，他如何会做杀妻戮子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她又弯下腰，“如何样，现在你得知了万年前还为人的事情，是不是该想想要如何赔偿于我？岩儿与你血脉相连，你竟也舍得杀死他。这一万年来，你竟是忘得干清干净，做你的神君，徒留我们娘俩在这泥塘中挣扎不休。夫君，你如许对待你的妻儿，就没有涓滴惭愧吗？”
“不愧是能狠下心杀妻证道的神君，这么快就发觉了梦境的缝隙。”她缔造出这么个梦境来也是很累的，还要保持本身本身的面貌跟名字，让统统人都信觉得真――这实在是很浪吃力量，小巧老是情愿把好不轻易积储的力量用在这些无伤风雅的处所。她不喜好顶着别人的身材别人的名字，这是她古怪的对峙。“不过没有干系，归正已经如许了。”
“你为何要杀妻戮子以证道心？小爱尚不能怜，又何求大道？”她笑的停不下来。“不如自宫证道，不如自宫证道啊！如此尘缘才算断了个洁净，只是可惜自宫后飞升，那也只是个寺人神仙，徒惹人笑话。反正成仙后要清心寡欲，这玩意儿也用不着，为何不以此证道呢？”
干脆利落一刀切，只伤本身不伤人，如佛祖割肉喂鹰，岂不快哉美哉？
“嗯？”
但是饮下的人，都心甘甘心，并乐在此中。
小巧面上的笑容和元止神君初见她时一模一样，恍忽中他觉得统统又都回到了这个梦的最开端，哪怕每日都反复着一样的梦境，他也感觉很满足。就算其他的人事物一成稳定，小巧倒是新鲜的、斑斓的，同时也是伤害的。
她面上是带笑的，仿佛谈及万年前的事情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故事，这对小巧来讲确切是不痛不痒，她对死掉的那对母子也没甚么顾恤之情，只是看不扎眼元止神君这类做法便是了。“我想问问夫君，求仙问道，为的都是甚么呢？这人间那么多人想要成仙，他们都在寻求的东西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