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完,庞独毫不包涵,镇河镜嘭的一声拍在鱼头上。这一下拍的极重,铜镜嗡的就响了一声,而那条大鱼的鱼头,被打碎了一半,一股泛黑的血嗖的飚飞出来。
这世上会有这么大的柳条鱼?这条鱼如何又会被装在棺材里?我脑筋里疑问更多,扭脸就去看庞独。
庞独朝棺材伸出一只手,在水里抓了一下,竟然哗的就提起来一个和竹筐大小的鱼头。
楚年高怕庞独怕的要死,一声不响就颠颠的朝前跑了跑。我内心明白,这是庞独用心支开楚年高,想跟我说甚么话。
“有东西在背后撑腰?甚么东西?”
以是,常碰到这些的,就是行船走水的人。沿河两岸的那些村镇,就向来没有河里的精怪为祸的传闻。
“我们也走吧。”庞独渐渐扶着我的肩膀,说:“刚才逃脱的那几个,不定有没有真走远,久留无益。”
“哥,你如何了?”
“你!”庞独冲着楚年高说道:“到前面去探探路,别想耍花腔,隔着十丈远,老子一棍子都能抽死你!”
“河里的东西。”庞独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天崩,只怕将近来了。”
河里的东西,就要在河里,比如之前老辈人说的铁甲王八,甚或黄河蛟,都是成了气候的精怪,能兴风作浪呼风唤雨,几近已经是半个神了,可这些东西向来都不登陆,不能,也不敢。
说完这句话,庞独的眉头又皱起来,扭脸望望远处,大河就在那边,但暗中覆盖,我们看不见河道。
院子的四角挂着白灯笼,固然灯火不明,不过再加上月光,已经够用了。棺材内里氤氲着一层水汽,我定睛一看,就瞥见这口丰富的大棺材内里,积着一半水。
我把庞独背在背上,走出院子,先摆布看看,院子四周悄悄无声,半小我影也看不到。我定放心,顺着内里的土丘绕半个圈,一起向南走着。
“哥,这棺材里装的是甚么?”我怔了怔:“莫非不是人?”
哗啦……
“娘啊!”
“还没下葬的棺材,如何会积水?”
“哥,我背着你。”
楚年高在那边颤栗,可我却没他那么害怕,毕竟是水边长大的人。这一次,我瞧的真逼真切,这只棺材内里,有一条约莫五尺长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