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吓的魂不附体,这时候又怔住了,因为老婆子脸上俄然闪过的幽绿,和老油死的时候通体出现的绿,像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现在,我宁肯一头撞死,但是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眼睁睁的就看着锋利的刀尖在我的额头刺下来。
“对啊,剥了他的皮,是可惜了。”
“陈六斤,把你的皮剥了,都是便宜你,我不会叫你死的那么痛快的……”棺中人的声音,绵绵不断,我看不到她在甚么处所,但是每一个字仿佛都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来的:“我先跟你讲讲,她孙女的故事吧……”
“小子,年纪悄悄,见地倒很多,没错,老婆子是侯家的。”老太婆拿着那把锋利雪亮的刀,在我胸口上拍了拍:“你年纪小,皮不敷韧,却又轻又薄,做灯笼是再好不过了,你放心,老婆子必然卖力量,把你的皮做一盏好灯笼……”
这一回,嫁畴昔十天,新婚丈夫无缘无端的被屋子里塌下来的房梁砸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脑浆迸了一地。
兵荒马乱,贫民的命比草都贱,如果我真在这儿被剥了皮做成灯笼,恐怕一百年都不会有人晓得。
“你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吧!”我搏命挣扎,我不想死,但是被人剥皮做灯笼,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的痛快。
地窖上头站着几个侯家人,不冷不热的瞅着我,我几近要疯了,不顾统统的拳打脚踢,闹腾的太短长,身边的男人忍不住,迎头给了我一巴掌。
当刀尖已经触到我额头的皮肉时,刀子俄然停了。侯家的老婆子的眼神一滞,我不晓得是不是本身的眼睛花了,就瞥见老婆子皱巴巴的脸上,如有若无的闪过了一抹幽幽的绿色。
面前突然闪出的那张脸,是个鸡皮白发的老婆子。佝偻着腰身,皱巴巴的脸上尽是褶子,老太婆的两颗门牙掉了,冲着我咧嘴一笑,那笑容,真能把人的魂儿给吓飞。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嫁人更离谱,嫁畴昔三天,新郎就一个劲儿无缘无端的吐血,早上病发,天没黑就死了。男方家人起狐疑,又偶然传闻侯家孙女克死两任丈夫的事儿,押着她回侯家讨说法。侯家是三十六傍门的,不成能叫人欺负,但男方在这边一闹,十里八乡都晓得了这事,面子上实在盖不住。男方家里人前脚被赶走,侯家孙女后脚就在内室里吊颈死了。
唰!!!
我正惊奇,小小的地窖里头不知从哪儿飘来了一道像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这一刻我真的想痛痛快快的死掉,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恍惚的几近听不清,可我能辩白出,是棺中人的声音。
候老婆子像是醍醐灌顶,喜的合不拢嘴,再也不提剥皮的事了,顺着地窖的木梯爬上去,不晓得是不是去喊人。
人都说,侯家孙女克夫,按事理讲,如许的女人一辈子也再难嫁出去。但是候老婆子疼孙女,等了有一年多,陪了一大笔嫁奁,瞒着侯家孙女嫁过两次人的事儿,又把她嫁到了三百里开外的阳川。
“你姓候?”我的声音都颤抖了,直到现在,我才回过神,本身被绑在一张剥皮案上!
“绑了你,是怕你手脚不诚恳,这一大早,正愁没质料,你就奉上门了。”老太婆松开了捏着我的手,这时候,我瞥见她的另只手里,有一把五寸长,一寸宽的雪亮雪亮的刀子:“小子,你莫怕,我一个老婆子,能把你如何样?我就是借你的皮用一用,等把你的皮取了,你要还能活着,我就放你走。”
“阴亲?”候老婆子的眼神本来有那么一点含混,但是棺中人这几句话一飘出来,老太婆的眼睛唰的一亮,笑的嘴巴直咧到了耳朵根儿:“这个阴亲,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