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动手将火机打着,升起的火苗让我内心临时安定了一些,但是这安定也就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听到脖子前面“呼”的一声,像是有人吹了口气,打火机灭了。
爹的脸上一片死灰,身材僵在那边一动也不动,倒是爷爷说了声不怕,让我和爹站到院子门口死死堵住大门,然后将烟袋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对着王二娘的脸上吐了出来。
一个黄河的老船工,捞了些尸,如何会这么多神神道道的玩意儿,特别是那手吐烟招魂,的确就是神仙的手腕,他这些年到底在干甚么,又和爹瞒着我甚么呢。
“难怪这群王八蛋会这么冲,敢情是被脏水浇了心喽。”
洋火一根接着一根的划,没有一根划得着火,仿佛这盒洋火都受了潮,洋火头黑黑的,我这才感遭到不对劲,这也没有下雨啊,如何潮的这么短长。
这堆河沙跟刚从河底捞出来的似的,湿漉漉的,披发着一股股腥臭味儿,这味道和之前在大壮家包含李婶儿那边闻到的一样,胃里一阵翻滚。
我当时真的是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给吓傻了,脑筋里一片空缺,爷爷一脚跨到我面前,拿着烟枪指着那黑影说:“甚么妖魔邪祟,敢到我白老鬼家兴风作浪,老子现在就打的你魂飞魄散!”
爷爷沉默不语,浑浊的眼睛望向天空,好久以后才缓缓开口:“黄河娘娘和鬼太婆搞在一起,今晚村庄怕是过不去了。”
坐在那边越想越气,手上的洋火也不知不觉划没了头,等我再取出另一根洋火划的时候还是没划着。
爷孙三人面面相觑,王二娘的男人也是淹死在河里的,她男人是个酒鬼,有一次出去喝多了回村庄里听黄河水声把黄河当作茅房,蹲那大号,脚一滑就掉出来淹死了。
幸亏那东西持续的时候不长,不到三息的工夫就没了动静,而这个时候王二娘竟然长长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了。
爷爷嘴里吐出的那口白烟冲散在王二娘的脸上,那会儿也没风,但是吹散的烟竟然全都不偏不倚地钻进了王二娘的鼻孔里,眨眼的工夫竟快被吸完了。
三人站在院子里围着王二娘吐的那一滩东西愣神,正凡人胃里能吐出来的不过就死一些没有消化掉的食品或者酸水甚么的,但是王二娘吐的,倒是一堆河沙。
爹听了有些迷惑地说:“谁来了?”
氛围中的烟雾被王二娘吸了个一干二净,爷爷特长拍了拍她的肚子,就只觉王二娘的脸一下子青了起来,脑袋朝中间一歪,哇哇的就开端吐,那熟谙的腥臭味儿再次进入到了鼻子,我忍不住想捂着鼻子,可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门俄然“咣”的一下,像是有人在冲门。
老村长在那天和英子同时呈现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如何搞成这副模样。
莫非英子真的是黄河娘娘么?
我和爹站在门口看了个满头泡,但是不敢问,大眼并小眼地看着。
爷爷看了他一眼说:“恁跟我进屋,二娃子去弄饭。”
“别打,是我!”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别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爷爷和爹一脸惶恐地冲了出去,忙问我如何了,我举着打火机坐在那边不会动,牙关打的“咯咯咯”响,爷爷站在厨房里环顾四周,面沉似水,一把抱着我就跑了出去,然后将厨房门反锁。
王二娘揉着脑袋就走了,边走边嘀咕,脑袋咋这么疼咧。
王二娘说:“仿佛是问我想不想我男人啥的,如果想的话,早晨门口就不要栓老公鸡。”
并且刚才王二娘说的爹和爷干的遭报应的事是如何回事?
爷爷赶紧将他扶到椅子上,老村长屁股还没坐稳,张嘴就说:“英子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