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鳏夫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豪情色采,仿佛那淹死的不是一小我,而是小猫小狗,小鸡小鸭。
我让毛老五轻一点拍门,照他如许的力度,这木板门估计得散架了。
敲了一会儿,门开了,走出一个皮肤乌黑的男人。
现在已是饭点,这个李鳏夫的房顶一点炊烟都没有,正应了“鳏夫房顶炊烟少”。
李鳏夫看了看毛老板,又看了看我,语气生硬地说:“我不熟谙你们!”
我狠狠盯了一眼老鳏夫:“这类人渣,打死他也不为过!”
毛老五这才悻悻地松开手,指着李鳏夫威胁道:“老东西,你最好诚恳一点!”
李鳏夫瞥见那具女尸,脸颊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我强压着火气,冷冷说道:“我没有恐吓你,也用不着恐吓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最好把芳草的尸身好好葬了。如果你不听我的,就等着遭报应吧!”
毛老板抢先说道:“我姓毛,你能够叫我毛老五!这位是陈阿九,他家老爷子便是这一带大名鼎鼎的巡河人,陈三爷,你应当不会陌生吧?”
毛老五骇怪的看着我:“阿九,你刚才不是劝我不要脱手吗?没想到你动手比我还狠!”
“熟谙她吗?”毛老板问。
“她叫甚么名字?”毛老板指着女尸问。
我强忍着火气:“我们先不说她被拐卖的题目,你跟她结婚,她好歹是你的老婆,现在你的老婆灭顶了,你都没想过寻觅她的尸身?”
李鳏夫晓得中了我的计,顿时拉下老脸:“我认不熟谙她,关你们屁事!”
“关老子屁事?!”毛老五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抓住老鳏夫的衣领子,作势欲打:“你个老混蛋,害死了这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怨气不散,变成浮尸,缠上了我的货船,你他妈竟然说关老子屁事,老子明天弄死你!”
“你们这群神经病,竟然上门打人,信不信我让你们走不出黄沙咀!”李鳏夫捂着脸,气愤的号令着,一边叫唤,一边吐血,两颗碎牙都从嘴里喷了出来。
“你们找谁?”李鳏夫瓮声瓮气的问,他的嗓音跟破锣似的,看他满嘴黄澄澄的烟熏牙,就晓得他必定是个老烟鬼,抽烟把嗓子抽哑了。